阳角张大嘴,胸膛不住地起伏,瞪着吴老爹道:“你你胡说,哪是你想得那样。”
吴老爹冷笑道:“你就是一头地道的牲畜,算我们以前都瞎了眼,你枉披一张人皮。”
阳角突然狂叫道:“我就是要娶三娘,管你们怎么想我也不会放弃,明天我还要当她面讲。”
还没等他话讲完,吴老爹火红的铁签子就狠狠抽到了阳角身上,顿时,他的衣服就有了焦糊味,接着,四周的脏鞋,马粪就打到了他的身上,还伴随着恶毒的咒骂。
阿永道:“人都有犯糊涂的时候,他要是犯了迷糊,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他要是忽然想通了,不用人拉,他自己就知道回头。大家给他点时间,不要逼他,你越是逼他,他越蹬鼻子上脸,这就好像是暴怒的牛马一样,你越拽它,它的反抗越大,你要是不理它,它蹦跶累了自然就会停下来,吴老爹,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吴老爹叹口气,继续翻弄着火上的烤牛,说道:“一匹好好的千里马,你说为啥它就突然发疯了呢?也不知道天下有没有治这种疯病的药呀!”
阿永笑道:“有呀,我就有这个药方,不但治疯病还治心病。”
吴老爹露出了一口大黄牙,嘿嘿直笑,忍不住拿眼斜瞅着气哼哼的阳角。
阿永自忖道,看来“天狼堡”的很多弟子表面冷淡,内心还是希望阳角能回心转意的,只是大家不愿在脸上表露出来。
他看着烤得滋滋流油的肥牛,忍不住食欲大增,涎着脸说道:“吴老爹,真香呀,也不知道这肉熟了没有。”
吴老爹当然明白阿永的心意,他笑着道:“只有一个人有权评判它的味道。”
阿永道:“是谁?”
吴老爹道:“堡主,明天祭奠之后,堡主会亲自派发它。只有经过堡主的恩泽,‘天狼堡’的弟子享用后才会健壮快乐,无灾无痛,永享安康。”
看着吴老爹尊敬虔诚的神情,阿永相信,杜三娘在他们的心中一定是神圣不可亵渎的“云中仙子”,他忽然也很期待见到这个近乎于神一样的女人,她到底是一个怎么神奇的女人?
明天,当太阳从草原的东边升起的时候,那个神一样的女人是否会像包裹在金光中的仙人一样出现?
——————
——————
天刚亮,“天狼堡”的弟子就穿戴整齐,静悄悄地排列在神殿前。黑压压的人群,一脸的肃穆庄重,齐刷刷的目光看着那扇黑漆漆的大门。
没有人知道那扇门里到底有着什么,因为它是“天狼堡”的禁地,就连秦无欲也不能。不管他们是不是很想进去看一看,至少他们的双脚绝不会踏进里面一步,若是有人胆敢这么做,那他必将是所有人的敌人。即使有人真的进到了里面,他也不会活着出来,能自由出入的只有历代堡主一人。
这种事看起来有些神秘,但它绝不能缺少,因为一旦缺失了神秘,那种钢铁一样的凝聚力就会松散,固有的权威就会受到挑战。
站在最前面的是秦无欲,本来他的身边应该还有一个人,他就是阳角,可是,三年前他就再也没有资格站在那个位置。
站得位置就代表着你在别人心目中的位置。从来没有人这样说过,可从来也没有人忽视过。位置不重要这句话只能说说,事实也是,大家都只是说说,从来也没有人去相信。
秦无欲的身后站着一字排开的“天狼十八骑”。他们手扶着长刀,昂首挺胸,平日犀利的眼神此时满是平和。
寅时已过半,再有半个时辰,就是卯时。每年的今天,今天的卯时整点,就是“天狼堡”的现任堡主推开那扇门的时刻,也就是祭奠先师的正点时分。
没有人知道历代堡主是何时进入神殿,也没有人知道他具体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