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颠三倒四。 阿永本想和他再聊一聊,见他倏忽离去,也只能无可奈何地摇头苦笑。 一个人突然间明白一个道理后,是不是会有更大的进步? 一定是,有时候领悟与进步就蒙着一层纸,纸的一面是黑暗,纸的孔洞之外也许就是璀璨的星光! —————— —————— 酉时一刻,阿永到了“半价赌坊”。 落日的余晖洒在赌坊的漆金匾牌上,上面的四个黑色大字显得灰暗沧桑,急劲的冷风吹得门上的铁环当当作响。 门紧闭着。 阿永慢慢地推开了门。 欠债的不会喜欢收债的人,阿永懂,所以他不请自进。 屋里没有人,静悄悄的,只有四周高挂的油灯亮着,火苗随着吹入的冷风飘晃摇摆。 “飞狐”在阿永脚的还没踏进门就窜了进去,在各个阴暗的角落里找寻属于自己的东西。 它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东西了吗? 还真找到了。 是什么? 穿着软底快靴的脚。 相比“飞狐”尖锐的牙齿,再好布靴也低挡不住。 一个藏在拐角处,手拿弩箭的汉子惨叫着扔掉手中的家伙,扑打咬他的东西。他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咬着了他的脚,等他四处寻找时,那东西早无影无踪,四周又接连不断地传出惨叫声。 果然想赖账,还想杀人灭口。 藏在各个死角里的人被“飞狐”咬得跳上跳下,乱成一团,哪里还有杀人前凶神恶煞的样子。 阿永哈哈大笑,挺胸大步走进屋子的中心。 “嗖嗖嗖”,刹那之间,在一片喊叫声中传出弩箭催魂的嘶鸣。 被“飞狐”咬着的人自顾不暇,哪有精神再发射利箭,这几十支要命的利箭却是从屋子的横梁上发射出来的。它就像地狱放出的恶鬼,要吃肉,要饮血,要释放它的恶性。 阿永脖子上的铜环少了两个,它什么时候少的,到哪里去了? 它就在阿永手里。 就在间不容发的一瞬,阿永脖子上的两个铜环就神奇的到了两手。他身体原地飞速一转,两只铜环就像陀螺在他四周徐徐转动,带着慑人的魔力,炫目的光晕,就那样围着阿永旋转。它就像如来的神掌,把世间所有的邪恶牢牢地抓在手里,使它们不能肆意横行,为祸人间。 世界静了,一切的喧嚣彻底的静止下来。 所有埋伏在屋里的杀手都在发呆,这种武功他们何曾见过。 能摧毁所有要命的箭镞,也能摧毁他们的,他们当然明白,所以他们每一个人心里都充满了惧怕。 曾三眼也不例外 他原本以为,在这种周详的布置下,任何一个高手都会丧命于此,所以他才会答应得那么痛快。在他看来,对死人承诺什么都无所谓,死人绝不可能向活人讨要一文钱的。 这个想法是没错,可问题是阿永死不了怎么办? 死不了的人对想要他人死的人来很难办。 简直难办得要命。 事情砸了,可总得收场,再难办也得办。 曾三眼从一个隐秘的地方艰难地走了出来。 这么周密的安排都没能要这子的命,实在是这子的怪物给他帮了忙,千算万算把这只畜生给漏算了,曾三眼很生自己的气。 该怎样应付这个年轻人他要报仇杀人怎么办?我能不能对付他? 曾三眼不知道,阿永知道。 阿永只了一句话,他就把心稳稳地装在了肚子里。 “你答应我的银子呢?”阿永根本就没在乎刚才险些要他命的杀招,依然笑嘻嘻道。 ——有这种胸怀的人,不一定是他有多大度,只能明这些危险还远远不够。就像问你借钱的人,你愿意借他,是因为你还有余地。 曾三眼万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只关心钱的事,这太好办了,不就是十多万两银子吗,虽然心疼,比起拼命根本不值一提。 给,一分不少的给。 现在,不给也不行了,这大概就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