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净的尸身赤裸裸的停在厅心的木板之上,血迹虽已擦拭干净,但仍凄惨不堪。
缪易真轻步走上前,见状早潸然泪下,以颤抖的手轻摸着空净的脸,悲愤的道:“师兄,你死得好惨!你放心,我们定会为你找到凶手,报仇雪恨!”又拭了拭泪,哽咽着柔声道:“师兄,为了查明真相,不得已,需要剖解你的法身查验,望师兄泉下有知,幸勿见责!”
少林众僧早已围住空净尸身,面露哀痛之色,闭目合什,低声喃喃念经;赵燕豪紧咬牙关,虎目含泪。乌木一行见了空净的惨状,亦均心下恻然,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的话。
轻咳声中,身形瘦弱的詹杵作垂首拎着一只黑漆漆的木箱走过来,轻轻将工具箱放在验尸台上,然后打开箱盖,取出一双手套戴上,然后熟练地取出工具来开始工作。
他先是用卡尺量了一下前胸的创口,以蜡笔记录下来,接着取出一柄锋利的小刀,剖开尸身的胸腔和背部掌伤处,然后取出一柄长长的镊子,轻轻扒开切口,弯腰探头,时而用卡尺,时而用放大镜,仔仔细细得查验了一番,又围着尸身,自首至脚,一丝不苟的检视了一遍,终于点了点头,摘掉手套,汇报道:“经查验,死者背部第四c第五胸椎棘突旁有掌伤,掌力沉猛,致心c肺俱有裂纹;致命伤为前胸剑伤,创口阔一寸半,深五寸三分,直接洞穿左心室。其余部位,俱无伤痕。亦无中毒迹象。”
缪易真点点头,道:“辛苦你啦,先下去吧!”
詹杵作向他躬了躬身,拎了工具箱转身走出。
缪易真抬首望着乌木和玉真人,冷冷道:“乌木掌门,玉掌门,你们两位俱是当今的武学巨匠,那么,现在就请上前来,与我们一道查验查验,看看能否查验出,我师兄究竟是死于何种武功之下。如何?”
乌木和玉掌门俱点头道:“如此最好!”
两位真人走到空净的尸身旁,但见被剖开的尸身血腥而恐怖,令人欲呕,于是悲叹一声,强忍着恶心,弯下腰去,凑近剖开的胸腔细细查看。
空相道:“燕豪,你对各派武学造诣最深,就由你去验看罢!”
赵燕豪轻步走到尸身旁,见这位亲传过自己六门少林绝技的慈善长者,死状如此凄惨,不禁双手颤抖;再想起他素日的谆谆教诲,音容笑貌宛在眼前,早已是泪流满面。
缪易真轻拍他的肩膀,轻声道:“别难过啦,人死不能复生,振作点!现在,还不是伤心落泪的时候!”
赵燕豪忙挥袖擦干泪,红着双眼俯身查看。此时,二道正在查看背部掌伤处的伤情,赵燕豪也挨近凝目细看。
二道查验完毕,面色凝重得互望一眼,同时轻叹了一口气,退到一旁。
赵燕豪验完背部掌伤,翻过尸身,聚精会神得查验了心c肺等内脏的伤情。之前,对于空净师叔是否果真死于东方震和紫石之手,他尚有些怀疑;如今亲自验看过了,心下再无半分疑虑,刹时之间,胸中的怒火如火山爆发般的喷射而出,焚向伺立于二道身旁的东方震和紫石。
东方震突觉两道怒目如刀锋般劈至,压迫得自己心脏一紧,忙侧首望去,但见身形昂藏的赵燕豪正怒瞪着自己,精光四射的眼瞳之中杀机毕露,状似一只择人而噬的猛虎,不由得心头一凛。
过了好一会儿,赵燕豪才慢慢压制住激荡的心情,目注乌木,沉声道:“自身后偷袭我师叔的凶手,内功深厚,一掌击在‘心俞穴’之上。从心c肺等处被震裂的情状来判断,凶手修炼的,乃是阴柔型的玄门内功。据在下所知,除武当派的太极神功,全真派的先天功,崆峒派的无相神功,龙虎山的一气阴阳神功之外,别的门派的内功震裂内脏的情状,不会是这样的。”
乌木闻言,神情黯然得点点头,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