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连成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片刻方能发出声音:“我说呢,你怎么会用这种眼神对我,吓死了。”
许颜芹知道,多呆一分钟再也找不到掩饰语言,扭头离开,心里呐喊,我为何这么软弱!祝姣曼只不过与周如生上床都能用刀说话,我呢?先是妈妈被他玷污,接着对十几岁女儿下手,若不是深受其害,打死也不敢相信人间会有这样的杂碎!为什么不动刀啊!许颜芹——你还是人吗!
走着,她一头撞在墙上,身子不由踉跄。远处,传来彭萍萍惊叫声,许颜芹一手撑在地上,才没有倒下。
彭萍萍等人跑过来,上前扶住,追问怎么回事?她闭上眼睛,心里默念一句回荡在心空的话,“雪梅说,有一种生,不如死!”不是吗,雪梅死了,她安静地躺在一群英烈身边,有多少人为她流泪。我活着,心里盘踞着一条毒蛇!周如生活着,假如不是王晓寒让他继续偿还血债,这会儿人已经躺在无人问津的太平间!而此刻,他躺在手术室内,没有一个亲人,有的只是仇恨,这——才是真正的复仇!我为何不学王晓寒啊!
额头火辣辣地痛,许颜芹摸着,还好,只是起一个包,想着,刚才的撞墙必须给彭萍萍,包括郭连成一个理由,否侧,会成为一个疑问挂在他们心上。可是,理由在哪?
她靠着墙,眼里喷着泪,心里忽明忽暗,用失控的声音说,“真的很后悔,为什么要听安夫人的!还有你——萍萍!对得起雪梅吗?闪开!”她甩开彭萍萍。
郭连成上前想问个究竟,许颜芹实在忍不住,出其不意,用尽全身力量双手推向胸口,郭连成不防,仰面倒在地上。
许颜芹呐喊,“血海深仇,一定要报!不然,猪狗不如!”
众人见了,不敢上前,许颜芹怒气冲冲离开,心里呐喊,你也不过如此,等着吧,我会用张雪梅的手段把你弄得生不如死!
出了医院大门,许颜芹茫然走着,满脑子都是抽空郭连成生活资源的计划。可是,自己不具备张雪梅拥有的优势,抽空仇人的资源,谈何容易。不一会,思绪转了回来,不如效仿周如生,把郭连成骗到南河大桥,乘其不备,一下把他推到江水里。
这个动机一闪而过,不行,他会游泳,上岸后即使不报警,再想对他下手就不易了。要不,晚上借着商量事与他一道去爸爸的养鱼塘,在哪里先用酒把他灌醉,然后下手?她这么想。
分析实施的细节,她不禁摇头,也不行,爸爸若是知道了怎么办?当然,可以说因为郭连成禽兽不如,糟蹋了自己,问题是,一旦案子被侦破,岂不把爸爸牵连进去。妈妈已经对不起他,若是为了这事受到牵连,我做鬼也不安。
走着,忽然发现来到家门口,她这才觉得又累又渴,慢慢打开房门,还没进门,妈妈房间灯亮了,声音传出,“小芹,什么事儿,忙到现在。”
以往,她听见妈妈的喊声,心里觉得特别踏实,亲切,再多烦心事也挡不住发自内心的温暖,回应一声,“妈,还没睡?”
此刻,心里的妈妈让她厌恶。
许颜芹一声不吭,用关门声回应,不要喊我,懒得理你!
插上门,刚转身,妈妈穿着短裤,背心,披着大衣慌张出来。许颜芹看了一眼,凶狠地叫着:“出来干什么!找死啊!”
方正惠大衣落地,楞了一下,猛然冲过来,双手抓住许颜芹胳膊,惊魂落魄地:“小芹,怎么啦!啊!出什么事了?说,说啊!”
许颜芹靠着门,昂脸,泪水滚滚落下,心里吼叫:“你还有脸问我?他不是人,你呢?也不是人啊!你大他那么多,不知道廉耻,也能勾搭上!”
“你说话啊!不然,我会急死的!”
许颜芹怪叫:“那你死好啦!”喊叫的同时,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