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同时摇头。店主说,都是这个价。罗青竹无奈地上车。
到了楼下,装卸工昂头看着楼,问,几楼?
五楼。
“噢,那可要说好,一层楼加一元上楼费。”
罗青竹喊了起来:“你的意思是,一箱子要十元了?”
“是。”
“是你个鬼呀!五元我都不知道怎么出的,你还翻倍了。”
几个不悦,说了一些难听的话。司机说,大姐,都这样的。
“什么都这样!你们是合伙讹人,我不用你们卸了。”说完,气愤地给店主打电话。店主说,当时你也没说五楼,若说了,肯定告诉你这个价。
“那你说怎么办吧?反正是由你负责送货的。”
“是我送货,没错。我只能负责给你送到楼下,不包括进房。”
罗青竹毫不犹豫地:“那行,你让他们卸吧,我自己找人扛。”
店主给司机打一会电话,四个装卸工才骂骂咧咧地把瓷砖往地上卸。他们为了省力,把瓷砖排成两排,堆得比车帮还高。十几分钟,一车瓷砖卸完,货车呼啸而去。罗青竹看着比自己还高的两摞瓷砖,一咬牙,说,累死拉倒!
瓷砖堆得那么高,她怎么也够不着,围着瓷砖转了一圈,想找一个能踩的东西,把上面的瓷砖搬下来,看了看,只有向北方的摩托车能用。她走过,刚动手,摩托车发出刺耳的报警声,向北方从楼上窗口弹出头,看着问:“你动车干什么?”
“瓷砖太高,我想踩着摩托搬下来。”
“装卸工呢?”
“他们胡乱要价,我让他们走了。”
窗口的头缩回,不一会,楼内传来脚步声,罗青竹心想,这还差不多。
向北方出了楼道门,手里拎着宽布袋,看了罗青竹一眼,说,“什么钱都想省。”他从摩托车傍边走过,欠着脚跟,把背带如拉锯一样,顺着瓷砖箱子缝隙拉入,到了中间还继续拉,一直拉到另一端合适的部位,接着把背带另一头也拉进去。
看着,罗青竹明白了,他是要背起来。数了一下箱子,提醒的语气:“四箱子,太多了吧?”
向北方不理会,系好背带才说,“你到对面推着,不要用力,主要防止倒了。”
“哦。”她很听话地按照他说的,用双手撑着瓷砖箱子,只觉箱堆微微一晃,再一看,向北方背着高高的四箱子瓷砖,迈着稳健的步履进了楼道大门。她轻声地说,真男人啊!
接着,她跑过去,抱起一箱瓷砖快步跟上。上了三楼,她累得喘不过气,抬头看着上面,一摞瓷砖箱下两只脚步还是那么稳健,有力。她憋了一口气,继续上楼,等她进了门,见瓷砖箱整齐地堆放在墙边,向北方急忙过来,接过她怀里的瓷砖,说,“你不用下去了,我一个人可以。”
“那可不行!有累一齐受,有苦一块吃。”
向北方嘲讽:“你比我还会蒙人,你吃苦为了自己,我凭什么?”
罗青竹这才觉得自己口误,说,“要不这样吧,搬了瓷砖,我给你六百元,如何?”
“唉!你可真抠门,若不是看你昨晚给我买吃的,给一千元也不干。我们是凭手艺挣钱,这力气活,从来不干。”
“那行,从今儿起,我天天给你买吃的。”
“我可说好了,水泥c黄沙别指望我。”向北方犹豫一下说。
“行,我听你的还不成吗。”
瓷砖背了一半,向北方有些累了,坐在瓷砖箱上抽烟。罗青竹更累,用餐巾纸擦着头上的汗水。她见向北方盯着她手腕,心里一颤,完了,被他发现了,瞬间思绪一转,我为啥紧张,我可是花了四十元钱另加一对耳环买的,就算那个被我扔了,偷他一个也就是几元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