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的声音,以为这个人使坏,人离开,故意放水,不由快步走过去,到了卫生间门前,一个水淋淋的身体正在洗澡。向北方惊愕地“啊”了一声,惶然蹲下
罗青竹羞臊地喊着:“怎么可以这样!”
“你——你,快出去,我穿衣服。”
罗青竹扭头回到客厅,背对着卫生间,心里狂跳。忽然,身后叫了一声,“你怎么还不出去?”
罗青竹以为他穿好了衣服,回过头来,见他从墙角探出半截湿漉漉的身子,不解地说,“你怎么还不穿?”
“我的衣服洗了,要换的都在厨房对门的房间,你出去,我去拿。”
罗青竹丢下一句:“洗之前干嘛不拿。”
她在门外站了一会,感觉向北方该穿好了衣服,把门开了一条缝,问:“好了没?”
“进来吧。”
卫生间传来洗衣服的声音,罗青竹看一眼旅行包,只见包口敞着,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惊惶,何不过去看一下,里面到底是不是玉镯。她在门口站着,心快要跳出了,往门内迈出一步,听见一阵倒水声忙地把脚收回,愣愣地等着他出来,却又听见水龙头流水的声音。她拍着胸口,侧脸看着卫生间,再次迈出一步,不敢迈第二步,一只腿伸进门内,身子外在门外,一手扶墙角,一手捂着胸口。看着,听着,确认他不会出来,身子一闪进了门,到了旅行包前,一眼发现半包玉镯。她毫不犹豫地拿了一个,快速地塞在胸罩内,霎时,一股清凉直透心灵。
她出了门,咳嗽一声,说,“我出去一下,你慢慢洗。方便面有你的一箱,还有火腿肠,你可以吃的。”
下楼的时候,玉镯在胸前回移动,凉丝丝的细嫩质感,如妖魔的咒语,荡漾着她的感觉。眼前,不时出现水淋淋的健壮的肌体。
走出楼梯口,她不知道要去哪里。可是,说了出去怎么能不走呢。她骑着自行车,出了小区朝着市区相反的方向,使出浑身的力量蹬着,车子飞快地向前冲去,江风在耳边呼呼有声,到了一条支流的岸边才停下,把自行车一丢,爬上高高的防洪堤岸,双手紧紧地按压玉镯,想把狂跳的心压住。
越用力心跳得越厉害,她从胸腔冒出,“跳就跳吧,管他。”
她掏出玉镯,深情地看着,想着,我不管你是真的还是假的,这个世上没有什么真假。我相信,这一定是前世的缘分,不然,我遇见了他,把他弄丢了,周如生竟然把他找来,我让他走,又是周如生让他回来。若没有缘,一次分别只怕终生再难遇见。就像那个小屁孩,我们都那样了,为何我一点不挂念,就算见到他了,我也会装着不认识的。
夜色降临,河流失去了轮廓,呈现出一片模糊的阴暗,岸边的灌木丛在风中摇曳,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伴随着各种昆虫的鸣叫,夜—点点收复白天失去的天地。她看着,仿佛有动物窥视,游走,随时向她袭来。她“哼”了一声,说,我不怕,我有护身符!她把玉镯高高举起,晃了晃,然后戴在手腕上,快速跑下河岸,骑着自行车,唱着一首苏联卫国战争时期的歌,迎着晚风,向着物华洲小区慢悠悠行进。
回到新房,她心里坚持地说,这里就是家,虽然什么也没有,不能做饭,不能看电视,也没有床,但有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开了门,见向北方正在干活,罗青竹用愉悦的口吻:“晚饭吃了吗?”
向北方蹲着,背对着她,在安装一个电源开关,嗓子深处发出一声模糊不清的回应。她提高了声音:“问你哪,若没吃,我去买盒盒饭。”
“去买,先记下,以后结算时还你。”
罗青竹看得出,他是想让她离开,站了一会,心想,我若不说破,这尴尬不知道何时才能消散,犹豫了一下,在空地上溜达着说,“一个大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