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成怒,威胁说,“你敢?明天我就把我俩关系说给董事长听,看他会怎么给你重新定位!”
许颜芹屈从,那个晚上,郭连成在她心里蜕化成一只苍蝇。可悲的是,她却没有能力把这只苍蝇赶走,只得闭上眼睛让这个“苍蝇”在身上爬来爬去。
安南山出事的消息传来,郭连成给她电话,用久违的命令口吻:“颜芹,立刻到我办公室来。”
两人一见面,郭连成抖索旧威:“我们的关系到了重新定位的时候了!”他见许颜芹一脸的茫然,说,“不但是你我,整个柠檬酸厂都到了重新定位!”
许颜芹很快冷静下来,轻蔑的语气:“你别忘了,这里是私营企业。”
“你也别忘了,当初是我和周如生鼓动全体员工写下请愿书,才让安南山钻了空子。老天有眼,还全厂职工一个公道,柠檬酸又迎来一个再生的机会,我身为工会主席,理应顺天意替职工说话。安南山归天了,董事会算什么,一切权利归工会!我要发动全厂职工,向市政府请愿,把安南山侵吞的资产夺回来,平均分配,让我们这些人当家作主。”
“可是,周总和张总能同意吗?”
“他们算什么东西,只不过是安南山豢养的两条狗而已。厂子收回后,从职位上,我是副厅级干部,而他们呢?市委组织部管辖的干部系列中根本找不到张雪梅c周如生。市委不用我还能用谁?我的这个想法是人心所向,大势所趋,只要工人们全部动起来,市委为了安定大局,一定会支持工人的诉求!”
“真的会吗?”许颜芹半信半疑。
“你给我听好了,财务上,没有我的话,不许动一分钱。否则,休怪我把多年的感情当废水排到赣江里。再说,工人们一旦动起来,谁若敢与我作对,不用我说话,下面的工人一定会把这个人打了出去!”
“好吧,我听你的。”许颜芹惶惶不安离开,心里告诫自己,保持中立,静观其变,只要能继续当财务部长,管他谁说了算。
回到办公室,她把门锁死,谁也不理。有人给她电话,说郭连成的计划,她听着,一言不发。
安南山的遗体回来,她也没出门,只是落下哀伤的泪水。
彭萍萍敲门,她不得不开。
“郭连成太过分了,竟然不让任何人为董事长守灵,把他孤零零地放在会议室里。待会,安夫人来了,该有多伤心。”彭萍萍难过,愤然地说。
许颜芹不说话,只是陪着彭萍萍落泪,心里说,对我说有什么用,怎么不对两位老总说啊!
晚上,她没有回家,一个人呆坐在办公室,对着窗外说,“董事长,恕我一介女流之辈,不能为你做什么,只能隔着两层楼给你守灵。天堂有知,宽恕颜芹啊!”
深夜,郭连成打电话,她说在家,郭连成让她出来,她说:“非常时期,还是不见面的好。”
郭连成告诉她,张雪梅一个人深更半夜扑在安南山身上哭丧,恰巧被安夫人看见了。这下,她死定了,不用我说什么,周如生就会替我说话的。现在,他们两个都在做梦,争着当董事长。他们一闹,省去了我一半的精力。我要先借周如生的手,把张雪梅干掉。
许颜芹听着,心里说,事态的发展越来越接近郭连成的目标,难道真的是天意?
让许颜芹意外的是,安南山的遗体刚出了大门,事态急转直下,周如生一个反击,把郭连成打翻在地。她的心又乱了,如一只失去双桨的船儿,不知该靠向哪边。她后悔,没有见安夫人。想着,心里逐渐有了方向,这里的一切资产,都是安南山的合法收入,岂能让他人随意瓜分。我这个财务部长,理所应当听命于董事长合法继承人。
懊悔的是,她不知道王晓寒的电话,犹豫再三,决定借着发工资向周如生讨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