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起,是来自法国的跨国电话。裴琳收拾起心情,按了接听键。
“您好,我是裴琳。”裴琳没有想到,法国这边这么快就有人打电话联系自己了。她原本以为回到中国就能调查清楚父亲到底是怎么被栽赃的。但是,她错了。不管是联系曾经报导父亲一案的媒体还是询问父亲的世jiāo朋友,得到的答案都只有一个,就是父亲贪污受贿,最终才锒铛入狱。
她不相信这些狗屁言论,她要继续寻找答案和真相。曾经无意间听说过法国有个很了不起的侦探所,知道的人并不多,但找他们的人却不少。裴琳怀着试一试的态度,联系了他们。
那边说着法语,但是这对于语言天赋极强的裴琳来说并不算难事。
电话那头法国男人的声音爬过电话线,到达裴琳耳孔。是那种五十岁老男人稳重而认真的口吻,裴琳需要的侦查员正是这种。有经验又不失敏捷。
“裴小姐,不知您什么时候方便,我们最好还是坐下来为这个事好好谈谈。”法国人介绍完自己后开始说。
裴琳知道他说的谈,指的是价钱。况且,在法国调查中国这件事,本就不靠谱,还是需要他来到中国一趟。
裴琳道:“具体的时间地点,等我考虑好了就告诉您。多谢了。”
裴琳方向电话,揉揉太阳穴。最近的公事、私事太多了,她真心有些身心疲惫。
这要从顾欣函的卧寝里出去,却听见办公室里顾欣函正在接待客人。
“顾总,听朋友门说您最近是很少出去玩了,大概是被哪个美人困住了吧?”来着的声音很是谄媚、讨好。
顾欣函似乎没怎么说话,一直都是来着讨好地挑起话题,而顾欣函少有回答。原来这个冷面少爷,不仅是在她裴琳面前一副高傲的样子,在生意伙伴面前也是个十足的冷面王。
裴琳只想来客早点走,她也好解脱。一直呆在这卧寝特别没意思,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给苏睿发了条短信,想约他见个面。
两年相处下来,苏睿和裴琳也算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了。裴琳能相信和依靠的人,也只有这个把满腹心思压在心底,把快乐留给别人的苏睿。
十分钟过去了,办公室的人还没走,苏睿也没回短信。
她听到顾欣函有些愠怒地赶着来访者,可来访者就是一脸讨好又死皮赖脸地不走。
裴琳不想再等下去了,索xìng打开将卧寝和办公室隔开的门。
来访者是四十多岁的秃顶男人,长得黑黑胖胖,不甚讨喜。顾欣函和来访者都惊愕地看着裴琳,裴琳走过去,略带着高傲的味道,说:“你也看到了,我们顾总有要事要忙,你却在这儿扫顾总的兴,你说,顾总能高兴吗?我看你也不是对这些不懂吧?”
来访者尴尬地笑笑,赶紧道歉,识趣地离开。
顾欣函看着裴琳,一双深邃的眼看着裴琳姣好的脸。
他没有想到,这个他以为只是书呆子和工作狂的女人竟然也有几根歪脑筋呢!这个女人好像开始变得有趣了。
裴琳避开顾欣函灼热的眼神,但顾欣函却没有因此而退却的意思。
一束淡淡的阳光透过落地窗进来,洒在裴琳的身上。此刻的裴琳如同一个下凡的天使,带着一丝狡黠,和胜利后的喜悦,以及躲避他灼热的目光而被他捕捉到的羞涩。
顾欣函迎着春意浓浓的阳光靠近裴琳,裴琳却生出丝丝退意。刚才的狡黠和喜悦都不见了,只有一双泛着惬意和决绝的目光。这双眼把顾欣函怔住了,多么熟悉。如同千年古泉的清澈洁净,又如同婴儿一般简单,却在这份令人心醉的简单下竟有着一丝丝令人心碎的忧伤。
小时候的时光像一道闪电闪过顾欣函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