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击中一发,城中的卢家军都会山呼海啸地吼叫一番,极大地提振了士气。开始的时候,只有军卒在呼喊,后来城中的百姓也加入了这样的行列。
与卢家军的狂热相对,对面的契丹军却是沉默,整个军队如同一部巨大的机器,调整队形也罢,交换士兵也罢,都如同一架运行多年,娴熟无比的机器。
火炮和的对垒仍在进行,尽管契丹意志坚定。但是到了太阳下山的时候,阵前的木桩只拔除了一半多。眼看着目标无法达成,耶律斜轸只能悻悻退军。
看到契丹军的退却,城头上的卢家军如释重负。纷纷瘫软倒地,有几个勇武的汉子爬上了城头,解开裤子,对着城头下面撒尿。
指挥了一天的卢佩云此时也如释重负,软软地坐在了主将的座椅之上。
李文轩在对面说道:“卢姑娘确实是治军有方,文轩之前是小看姑娘了。”
卢佩云没有接过文轩的话,而是淡淡地看着远方,说道:“李公子,你看,夜色快要来了。夜色之下,将是你的战场,不是吗?”
李文轩说道:“该来的总会来,文轩我早就等着这一天了。”
天色逐渐暗淡了下来,月光非常地皎洁,撒在城墙上守卫士兵的铁甲上,带来一丝别样的寒意。夜色中的防守士兵换了一茬。虽然他们仍然穿着板甲,但是这身板甲却是提前用烟火熏过,在月光之下没有一丝反射。守军在城墙之上沉默以对,仿佛整个城墙都是一片旷古的死寂。
在北门的正上方,卢佩云身着一袭白衣在月下抚琴,衣带在夜风中轻轻飘舞,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悠然和谐。
城墙之外,契丹人把白天死去的那些汉家俘虏的尸体如同死狗一般拖了回去,拢在了一堆,架起了柴火就烧了起来。一阵人肉的异香在夜风中飘荡了起来,引来一群野狗在四周逡巡。
契丹军虽然一天战果平平,但是并不影响主帅的心情。耶律斜轸在主帐之中大排筵宴,酒过三巡之后,亲自从帐篷里面送出来了几个人。
为首的一人面色倨傲,身着裘皮锦袍,正是血刀。身后的三人依次是白马卫中幸存的赤蝎c花屠和魅兰。
夜色之中,普通士兵目不视物,所以不能进行攻城战,但是这并不能妨碍白马九卫在夜晚的突袭。尤其是此行是血刀带队,他们连夜行衣都没有穿,穿着五颜六色的衣服就走出了中军帐。
那血刀走到了两军正中的位置,“桀桀”一阵狂笑,手中的昆吾在手心上轻轻地一划,血液沁红了刀刃,在夜色之中发出幽红色的光芒,鼓起了内劲,在城墙之下喝道:“姓卢的小娘皮,你卢家的爷们都死绝了吗?不带把就老实地滚回房间绣花暖被窝,做做针线活。是不是你家的爷们满足不了你啊。看爷们来征服你。”话音刚落,背后的辽军阵营之中发出了一阵山呼海啸一般的笑声。
城墙上的士兵保持了异常的沉默,在烈烈的风中摒住了呼吸。卢老六是距离血刀最近的炮手,看着血刀穿的那一身风骚的锦袍,心里暗暗地说道:“你个老王八,这么嚣张,今天晚上就让你见识卢家爷们的厉害。”
副炮手在一边拼命地帮助他挪动着炮口的角度,卢老六竖起大拇指,借着月光比划了一下距离,这血刀他娘的太给力了,站的的这个位置棒棒的。
确定位置无疑之后点燃了引线,这一套动作练习了无数次,卢老六闭上眼睛狠狠的默念“中了。”
随着一声轰鸣,炮弹倾泻而出。几乎在同时,卢老六感觉到左右两侧的炮位也发射了炮弹。三发炮弹成品字形向着血刀而去。
炮弹的运行轨迹在一般人的眼睛是看不到的。但是在一些非凡的人眼中却如同电影的慢镜头。
比如说,血刀。
“桀桀桀”的狞笑声中,血刀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