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丫头闲坐不住,已经开始在摧残花儿了。
“够了够了!霁儿。”沈陌见她几乎快将眼前的白花丹都屠戮殆尽了,连忙出声制止。
霁丫头因为先前摘了一大堆没用的花草,如今,见到真的白花丹,不知是兴奋过度还是在抒发胸中愤懑,一动手就停不下来。
“小姐,这个要怎么敷?”霁丫头抱着满满地白花丹走到沈陌跟前。
“捣碎就可以了。”
“噢,那小姐不如就在这儿直接敷吧,反正辛苦走回去也是敷,在这里也是敷,早点敷就早点好。”
说着就直接把草药往嘴里塞着咀嚼起来,先前跟沈陌救人的时候,有时候来不及捣药,就直接用嘴来解决,直接迅速又干脆。
沈陌见她这么迫不及待,也只好随了她的意。
把脚放在面前的一个齐腰高的石块上,脱了鞋袜,入眼就是一块又肿又胀的青紫一片。
沈陌汗颜,之前出门时候,她是怎么把脚穿进鞋里的。
霁丫头把弄碎的白花丹递给沈陌敷上,自己闲着无聊在周围绕着,她得多采点,给自己的脸敷敷。
沈陌低着头,正在上药,这白花丹虽能消肿,敷在肿胀之处,也会辣得皮肤疼,沈陌咬了牙关,一点点的把肿胀的地方涂满。
或许是因为太注重脚上,此时的她竟然没发现身旁的墙上,窗户被缓缓推开,露出半个人身来。
那人的目光慢慢往下移,最后定格在沈陌身上。
“她怎么会在这儿?”南宫逸暗问自己。
见下方的人似是没发现他,他不动声色,继续观察。她坐在石头上,抬着腿,当南宫逸的视线落在另一端的那只赤着的脚上之时,他眼中神色是复杂的。
这个女人,把南宫府当成什么地方,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竟然随随便便就将脚赤着,简直太放肆。
可是,当他看见那原本可爱的小脚此刻肿得像个小山包子的时候,刚升起的怒火突然又灭了下去,她的脚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
南宫逸渐渐想了起来,前两天,她的脚就扭过,难道是因为那次?
如此想来,南宫逸倒有点幸灾乐祸起来,这个女人,当初做戏想引他注意,如今这样,是不是叫自作自受?
不过,她脚竟然伤成那样的话,不便行路,怎么又跑到他的书房后墙来?难道她想以此来引起自己的注意?
可是,这样做未免太笨了些。
她到底是在玩什么名堂?南宫逸定定地注视着下方的女子,明明看似脆弱的女子,总是会做出让出人意料的举动,亦或是说出一些欲拒还迎的话,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
春日温和的日光映照女子洁白的侧脸,她的身旁,盛开着一从粉白色的小花,花儿在绿叶的衬托中绽放,招摇,时不时轻触到她柔软的皮肤上,让人不禁想上前替她轻轻拂去。
南宫逸在上方静静看着,看着下方宁神包扎的她,瞥见她紧咬的双唇,似是在强忍着疼痛。
很疼么?南宫逸不禁在心底暗问。
此时此刻的他竟未曾发现,面对着下方那个专注的女子,他心里的一角,竟然渐渐变的柔软起来。
沈陌正在包扎,突然觉得上方有什么奇怪的东西,让她觉得很不自在。
她包着包着突然之间,就抬起了头。
秋水眸乍然间对一双熟悉的深眸,沈陌一愣,南宫逸也想不到她突然就抬起了头。
这一瞬间,两个人,两双眼睛,一上一下,四目相对,无言。
下一个瞬间,沈陌以自己最快的方式起身,跑掉。
下方只剩下空荡荡的几块石头还有一只被主人丢弃的绣花鞋
南宫逸站在窗前,看着慌张而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