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对面,眉心紧蹙,一脸yīn沉地看着她。
但是,苏沁此刻心情好的不得了,往日的拘谨全部抛到九霄云外去了,看清是楚哲昶后粲然一笑,“你回来了?你看,好美!”
雪越下越大,刚才还是指甲一般大的雪片此时已经大如绒毛,几片雪花轻柔地落在苏沁额前的发丝间,淡黄色的光晕映照着她如花的笑靥,如水光流过的眼睛,翩跹舞动的姿态,整个人仿佛漫天飞雪中的圣洁的精灵,有一种令人无法直视却又忍不住想去看的美丽。
院子里的众人都看傻了,楚哲昶突然眼神凌厉地扫过刚刚跟随他进来的众臣,众人忙低下头去,不约而同地想到,“熠王的醋劲而还挺大!”转回头时,眼光已经不自觉地柔和了下来,垂下眼,却发现苏沁光着脚踩在雪里,根本没穿鞋,刚刚压下去的火气瞬间又被撩拨起来,楚哲昶不由分说一把抱起苏沁,迈开大步朝后院疾走,把一起进门的一群人都甩到脑后,一边走一边朝下人吼了一句,“来人!传太医!”
“哎!”苏沁视角一变,已经被人打横抱起,下意识地挣扎,“放我下来,我不冷,真的,不……阿嚏……冷……”楚哲昶脚步一顿,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脸色yīn沉得像正在落雪的天空,苏沁只好乖乖闭上嘴,鼓着两腮偷笑着把脸埋进他宽大温暖的怀里。
几个朝臣站在廊下面面相觑,他们本来是到王爷府上商讨要事的,不想却碰到这么个chā曲。虽说刚刚漫天飞雪里,俊男美女相拥、打情骂俏地场景很是养眼,可现在正主儿都走了,他们要怎么办呢?是走呢还是留下来等?
“列位大人,请到偏厅小坐,王爷一会就来!”到底是王府的大管家,徐禹处变不惊的能力可见一斑,不但权当之前的事情没有发生,反而进退得宜,不亢不卑,把个王爷家首席大管家的身份和气度拿捏得十足到位。
在等待太医来的时候,屋子里静得吓人,永乐和欢喜领着一众侍女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楚哲昶抱着苏沁坐在床榻边上,黑脸黑面,一言不发。
苏沁抬起头,睁大眼睛望了望楚哲昶,小心翼翼地问他,“你,还在为冬旌阅兵的事情生气吗?”
“嗯?”楚哲昶低头看她,“谁说我在生气?”
“司徒大人说的”,苏沁咬着下唇,缓缓地垂下眼帘,表情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子,“我也知道是我太鲁莽了,你根本就没想赢的,对吗?”
最难消受美人恩。怀抱里的人让楚哲昶心里一阵痉挛,他已经记不清楚自己到底有多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她说的没错,冬旌阅兵他的确没有想要赢的打算。皇兄已经对他这个熠王在全国上下的威望诸多忌惮,如果再让他觉得熠王府军事力量强盛过了头,那将是一件极其麻烦的事情,至少目前还不能太锋芒毕露。可是如果真的说生气,其实更应该是一种无所适从的自我纠结。当他抱着因受寒过度而晕过去的苏沁冲进营帐,看见幺貅奋力地抢救她,意识到自己可能会失去她时,心仿佛是被什么人掏出来在火上熬煎。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苏沁会为了让自己能够赢一次而不顾xìng命危险也要下水。一直以来,她都是最柔弱,最怕冷的不是吗?到底因为什么?纷乱的情绪搅得他心绪不宁,而他也的确需要暂避锋芒,所以他才不跟苏沁一起回王府。然而,只有他心里清楚,这些天,他想见她想得已经快把自己给逼疯了。
“唉!”楚哲昶重重叹口气,神色和语气俱都软和了下来,面对这样的苏沁,他是真的没有办法强硬,“我并非因你帮我赢了比赛而生气,而是因你善做主张,差点白白送了xìng命!”楚哲昶顿了一顿,觉得这样说话似乎很没力度,又补充道,“如若你再敢如此,本王就把你送回枢国去!”
苏沁一怔,眨眨眼睛,随即噗嗤笑出声来。原本对楚哲昶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