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本王在山中设伏,我送了他许多兵器和钱粮,后来又派人送过一些物资、典籍,怒身上……”楚哲昶抬手指指那人肩头的刺青,“就有跟你一样的刺青,他说这是族长的标志,代表着公正和服从,你,是他的什么人?”
那人听楚哲昶说完,眼神中的戒备稍稍缓和了一些,但语气依旧透着高傲和不屑,“怒是我大哥!”
“哦?那他现在如何了?”
“死了!”男人说话冷冰冰、硬邦邦的,听起来仿佛是冰渣灌进耳朵里一样,冷得让人浑身直打颤,“三个月前,被黑熊咬死了!”
楚哲昶神色黯淡了下去,“熊生xìng残暴,虽体态臃肿,却不愚笨,你们以棍棒、石块敲击之声扰之,再用火把将其逼到山崖摔死的方法,会激起熊的怒气和攻击yù望,做得不好非但不能将熊猎杀反而会被熊所伤,就算偶然成功,要取得熊ròu还需派人冒死爬下山崖。本王早就告诉过他,与其赶熊坠崖不如诱熊入陷阱,把食物放在通往陷阱的路上,熊的嗅觉很灵敏,体态又笨重,很容易坠入陷阱,里面再埋入长矛、铁钉,熊一旦失足就再难出来,只要等到熊失血而死,就可以得到一头完整的死熊。可惜……他并不肯听我的,只说这方法是你们祖上所传,不会有失,谁知言犹在耳,说话的人却命丧熊口,唉!”
男人闻言眉心紧锁,微眯眼睛仔细观察尊位上的人。怒临死时曾抓着自己的手说,要想让斡鸩族人得以繁衍生息,拥有安定的生活,就必须要找到这个人。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单凭他对猎熊一事的判断就能看出他不一般的才谋和心机,如此深谋远虑的人,若有仁慈之心便是天下苍生之福,若没有,那就是全天下的灾难。
☆、第五节
楚哲昶低头兀自悼念了一会儿故人,复又抬头时,已经神色如常,“如此说来,现在你是族长?”
“是!”
“斡鸩族人常年打猎,风吹日晒,就连女子的皮肤都粗糙黝黑,你倒是比他们细白许多啊。”
“斡鸩族不养闲人,我生来体弱,不适合于山林间奔波打猎,从小就被父亲□□识得各种草yào,调理自身,医治他人,所以不常在外。”
“那你叫什么?”
“幺貅!”
“幺貅?”听到这名字的司徒瑾渝夸张地一笑,“龙生九子,幺子为貔貅,你又叫幺貅,岂不是说自己是龙的儿子?这名字日后恐怕会害你无辜受牵连,你就不怕别人说你有谋反之心?”
在场的人都听懂了司徒瑾渝的意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只有皇上才是真龙天子,天子的子孙才能称为龙子龙孙,其他人若也敢如此称呼,那则是对皇室的大不敬,论罪轻者发配,重者株连九族。
“哼!”幺貅横了司徒瑾渝一眼,“我斡鸩族人向来独居,不归顺任何朝廷,什么龙子龙孙,统统与我无关,名字是父母给的,幺貅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算是横刀在喉,利刃当胸,也绝不弃名,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再说,只凭个名字就无辜冤人造反的皇帝,也不是什么好皇帝!”
“呵呵。”苏沁向来欣赏真xìng情的人,听到这里也忍不住笑出声来,用手肘撞了撞楚游南,“如何?我就说这人嫉恶如仇,刚正不阿吧,估计还得加上个不畏强权。”
幺貅循声望向这边,却顿时愣在原地,一双琥珀色眼睛紧盯着苏沁不放。
苏沁被她看得不好意思,转身面向楚哲昶,“王爷,名号只是个称谓,人生在世称不称意,原不在此,无非父母对子女的一夕期望而已。古往今来,犯上作乱的也未必见得名字里就有‘反’义。貔貅虽为龙子,却也是守财的象征,商贾之家,甚至把貔貅视为财神的化身,日日供奉三炷清香,祈求生意通达,财源广进。怎知幺貅的父母当年取名的意思不是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