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苏沁所持的黑子占据,白子被逼得节节败退。
“嗯……不算、不算,这局不算,是你拿的黑子比较厉害,我要用黑子!”楚游南说着,伸手就要去扫棋盘上占尽优势的黑色棋子。
“哎!”苏沁赶忙伸手挡住,“什么白子黑子,棋子是石头做的,本身又没思想,用什么都是一样的,上一盘你还说白子比较厉害呢。你要么就认输,不许悔棋!”
“认输?!本公主长这么大,什么时候认输过!”楚游南一拍桌,大马金刀地站了起来,指着苏沁道,“你大胆,信不信我让十六哥下令杀了你!”
看着眼前这位怒发冲冠、不依不饶的昭若公主楚游南,苏沁真是哭笑不得。自那日第一次见面她差点要了自己的小命后,这个古灵精怪的公主不知吃错了什么yào,隔三差五就跑过来闹腾一阵子。前些天,她来的时候,苏沁正跟自己下棋。她一时技痒,来了兴致,非要跟苏沁杀上一盘。想是因为苏沁不会武功,身手上不是她的对手,她便想在棋盘上跟苏沁一较高下。
苏沁虽说手无缚鸡之力,但琴棋书画这些跟长相一样,绝对是人中翘楚,几局下来,连让带毁,楚游南竟然一局也没有赢到。无奈,这位公主殿下好胜心太强,棋品又实在不怎么样,那之后几乎是日日来,日日输,输了就喊打喊杀,全然没有深闺淑女,皇室公主的样子。不过一来二去,两个人倒是熟络了不少。楚游南是个xìng情中人,直爽大方,活泼可爱,虽然有时候说话故意面露凶相,但其实跟苏沁很投缘。
“好了,好了!”苏沁陪臭棋篓子楚游南下了一上午的棋,也实在累了,“不下了,这局算你赢了,改日我找几本棋谱给你看看,然后我们再下。”
“不行!”楚游南当即一瞪眼,“十六哥跟我说过,下棋就如同打仗,战场上jiāo锋,狭路相逢勇者胜,虽败犹荣,在上风却主动认输,只能是看不起对手的表现,你敢看轻本公主?!”
苏沁颇为无奈地摇摇头,笑道,“好!那我不认输,你继续想,下完这局,我们再休息。”
“哼!”楚游南气鼓鼓地坐下,又继续研究。
苏沁看着秀眉紧锁,一脸愁容,就差没抓耳挠腮的楚游南,觉得十分有趣,于是便问她,“你下棋是跟谁学的?”
“我十六哥啊!”
“哦!”苏沁无声地笑了笑,能教出这样的徒弟,想必楚哲昶的棋艺也好不到哪里去。
半响后,“你好了没有?”苏沁单手托腮等得都快睡着了,对面还是没动静。
“没呢,你急什么?”楚游南手里捏着一枚白色的棋子,颠来倒去,棋子都被她焐热了,还是下不定决心落在哪。
“放在这!”一把温柔的嗓音,一只匀净、修长的手突然出现在两人中间。顺着这只手往上看,手的主人身穿一件雪缎的直襟长袍,腰束月白云海翻滚的宽腰带,中间镶嵌一块质地上乘的极品祖母绿,形状不似平时常见的椭圆或者水滴形,却像是一只宽肩长腰回首张望的野豹,但因为没有花纹,又像是一只硕大的玉猫,想必是一整块极大的原石雕刻而成,这样的尺寸和质地,世间少有。再看他头上戴着的龙目玲珑白玉智尊冠,上嵌一红一黑两块质地纯正、毫无杂质的碧透水晶,任何一块都价值连城,一根银发簪贯穿其中,将一头浓稠的黑发高高的束于头顶上方,更显出几分文雅飘逸之气,衬得眉清目朗、轮廓分明,面若冠玉,气度不凡。那人指着棋盘上一个空着的格子,“这局棋白子看似节节败退,但也不是没有反击的能力,公主若在这里落下一子,那……这半边棋就全活了!”
“哎,对哦!”楚游南闻言,眼睛一亮,一边迅速地把手里的棋子放进了那格子里,一边夸奖那人道,“司徒,你真聪明!”
被叫做司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