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什么叫你就放心了,我又没做什么?正愣神间,楚游南突然一个利落的转身,乌黑的头发与红亮的玛瑙串在空中划出一道黑中带红的美丽弧线,手里赫然翻出一把匕首,寒光一闪,直奔苏沁颈侧大动脉刺过来,速度之快,如天边划过的闪电。
“啊!”身旁的小丫鬟吓得惊叫。
“公主且……”永乐“慢”字还没说出口,那匕首锋利的刃尖就已经擦过苏沁白皙的脖颈,穿透衣领,死死钉在了身后的廊柱上,入木三分。
苏沁只觉颈侧一凉,有一丝温热的东西流了下来,然后才开始感觉到疼痛,粉嫩的脸颊由于这突如其来的惊吓,顿时没了血色,显现出一种病态的苍白,身体也后怕得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啧!没意思!”楚游南一点行凶者的愧疚和自觉都没有,看着苏沁颈侧伤口上沁出的血珠,撇撇嘴。一般人,如果会功夫的,哪怕只懂一点基本功,在这种突然危及xìng命的时候,肯定会下意识的躲避或者反击,这是身为人的自我保护意识,即使你本意不想动,身体也会自然地做出反应,但如果不懂武功的,就会被吓住,没有受过训练的人,在遇到骤然发生的危机时,首先想到的往往不是如何逃跑,而是会因为过度的恐惧而吓傻在原地,不会反应,就像现在的苏沁一样。
“不会武功?!”
苏沁在心里直翻白眼,她岂止是不会武功,她根本连刀都没拿过。可是她现在受到过度的惊吓,楚游南那把吹毛断发,锋利无比的匕首距离自己的动脉不足半寸,她哪里还说得出话,只能眨巴着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瞪着楚游南。
“我最讨厌你们这些枢国人了!”楚游南不屑地撇撇嘴,伸手过来,十分轻松地把钉住苏沁的匕首拔了下来,吹掉粘在上面的碎木屑,随手chā到了腰间不知道什么地方,然后就像突然对眼前的人失去了兴趣一样,转身迈着方步悠闲地走掉了,一边走还一边念叨,“我说,这破地方怎么还这么冷清啊,啧,十六哥不在真没意思……”
“王妃,你没事吧?喝口茶压压惊!”
苏沁接过欢喜递过来的茶,抿了一小口,余光撇到永乐正抱着她刚刚换下来的衣服,准备扔出去,“哎,等等!”
永乐停住,“王妃有什么吩咐。”
“这么好的衣服,扔掉了可惜,修补一下还可以穿的。”
永乐闻言却笑了,“王妃不必担心,王府里的衣服就是每天换两套,穿一年都穿不完呢。”
苏沁摇摇头,把茶杯递回给欢喜,起身走到永乐身边,把那件被刺破准备扔掉的衣服拿在手里看了一下,“你去拿些针线来。”
“这种粗活怎么能劳烦王妃亲自动手,奴婢帮您补好就是了。”永乐说着就要去接,却被苏沁一侧身让过。
“我也很久没动过针线了,反正也闲着,不如找点事情做,你去拿针线,再给我找一个绣花绷子……”
永乐看看欢喜,后者也看了她一眼,点点头,“是,请王妃稍待。”
不一会,永乐就把苏沁要的东西都找来了。然后跟欢喜两个人站在一旁,看苏沁熟悉的穿针引线,对着衣领上的破洞缝补起来。
“王妃其实不必如此节俭,王府里的用度很丰沛。”
“有句话,叫做甲之蜜糖乙之砒-霜,你们可有听过?”见两个人都摇头,苏沁笑笑,额前的头发遮挡了视线,她就偏着头,一侧的红宝石耳坠落在脸上,越发显得肤白胜雪,面若芙蓉。“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同一样东西,对不同的人来说,意义是不同的。与我而言,这或许只是一件破损的衣服,或丢弃或赏人都无碍,但对于那些做出这件衣服的工人和绣娘来说,就未必了。这样一件质地和绣工都上乘的衣服,从纺织到扎染,再到裁剪、缝制和绣纹样,至少要几十个人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