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都所向披靡,战无不胜。鲜花、赞誉,向来都属于英雄。盛琅百姓更是毫不吝惜地把这一切都献给了他们心目中最无可匹敌的男人。
楚哲昶半倚在宽大的敞篷马车里,一手支着头,一手把偶尔扔到自己身上鲜花又随手丢下去,惹得百姓竞相去抢,抢到了就如同获得了无上的殊荣一般。苏沁正襟端坐,看着身旁一副懒散不羁样子,笑得一派优雅、邪魅的男人,感觉自己就像是他的一个装饰,一件战利品。她不禁回想起两个人刚见面时,自己跟现在差不多,也是被楚哲昶抱在马背上向着千军万马炫耀,这种感觉让她极不舒服。
“我越国民如此热情的欢迎的公主大驾,你是不是也该表示一下!”楚哲昶把一朵花凑到鼻子下面闻了闻,笑意更深,修长的手指一弹,艳丽的花朵直接shè向苏沁胸口,撞到衣服上然后稳稳地落到了她手里。
苏沁皱眉,瞪了楚哲昶一眼,厌恶地把那花丢出去。她想不明白,怎么入城前后,楚哲昶就像变了个人一样。之前一路上,他都冷酷得像一座坚硬的巨大冰山,虽然一直都冷冰冰的让她害怕,但却并不惹人讨厌,她甚至还认真的想过和亲以后自己要怎么跟他相处,毕竟他再怎么冷硬,也是自己未来的丈夫,一辈子的依靠。可是眼前的这个人,慵懒、邪魅、轻佻,像个嬉皮笑脸的无赖,比一般不学无术的膏粱纨更甚,让她发自内心的嫌恶。一前一后,一冷一热,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马车在潮水般的欢呼和鲜花簇拥下一路到了皇宫的附近。整个皇宫被一条两丈宽的河流环绕,河上每隔一段就架着一道石桥,桥上伫立着威武肃穆、严阵以待的禁军侍卫。苏沁粗略地数了一下,正门大概有二十五座石桥,中间的最大最宽,能并行四辆马车,叫做泰和桥。泰和桥的两侧,又各有十二座两匹马车宽的石桥横跨在护城河之上,每一座桥的样式和命名都不相同,离得最近的分别是隆庆桥、碧波桥、金云桥和紫澜桥。
平民百姓到了距离护城河方圆一里的范围就不许再靠近了。楚哲昶的马车从右数第一座的紫澜桥上穿过,越过一片青石板铺就的广阔空地才来到越国皇宫的大门口。巍峨宫殿大门足有百尺高,两侧突出中间向内凹陷。突出的两侧各有一座翘角飞檐的楼宇,每一个翘角上还蹲坐着一个走兽,但太高了看不清具体是什么动物。凹陷进去的大门有五个门洞,中间的最大、最高,两侧的稍小,最靠边的两个最小,都嵌着等比例的金黄色柳丁和门环,奢华而气派。
马车自右侧中门入,进入到皇宫里最大的广场。苏沁转头四顾,这个广场之大,大到她几乎看不清周围的建筑的全貌。人在广场中央,觉得自己如同一只无比渺小的蝼蚁,周围的宫殿巍峨高耸,气势恢弘,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竟有点像被楚哲昶冷冷注视的感觉。
苏沁忍不住握了握jiāo叠着放在腿上的双手,深深呼吸。
楚哲昶转头看她一眼,眸底是一片深沉暖色,说话的口气却充满戏谑,“害怕了?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一会儿见到了皇上和满朝文武,你就是想回头也没有机会了。”
苏沁白他一眼,把脸转到一边,冷冷地回了一句,“生又何妨死有何惧,生死尚且可以置之度外,何况只是奉旨和亲!”
“呵呵,好!”楚哲昶笑起来,嘴角上挑,弯出好看的弧度,一撩袍袖,跳下马车,站在金殿前层层叠叠的台阶之上,傲然回首看着苏沁,“那本王就在泰极殿之内恭候公主大驾!”
☆、第五节
泰极殿,取否极泰来之意。
“熠王殿下驾到!”伴随着侍者高亢、洪亮的通报,熠王楚哲昶英姿飒飒地走到了大殿的中央,低头,右手放于左胸之上,“臣弟拜见皇兄!”
“不必多礼!”越皇帝楚印御威严地坐在九龙金椅上,右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