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套房内。舒虺璩丣
瓷器扫落在地,发出激烈的碰撞碎裂声。
秦远站在一边,冷眼望着那似要发疯的女人,然后上前,一把拽住她的手,扯着她就往前走,方晴云一时惊慌地大叫:“放开我,秦远,放开我!”
秦远面沉如冰,脸上不复以往的柔情温润,一直保持着沉默,拖着方晴云在浴室前,他用脚踢开门,将方晴云推了进去。
方晴云脚下不稳,胳臂肘撞到盥洗盆,骨骼发出一阵痛吟。
秦远就站在她后面,他按住她挣扎着要起来的肩膀,目光犹如淬了尖锐的寒冰一般,他一手指着墙上的镜子,语气也冷彻之极!
“方晴云,你睁大眼睛看看,镜子里面的女人是谁,还是你吗?”
还是那个温柔贤惠c总给人柔和感觉的大家闺秀吗?
方晴云的双手死死扣着盆沿,过长的指甲不慎掐断,有血丝从指甲缝溢出。
她抬头看了眼镜子里的女人,满脑袋都冒起火焰来,她捂着自己的头,痛苦地大叫出声,抓起台上的搁物架朝着镜子狠狠砸去。
镜子被砸出一个深凹点,并由着那一点迅速地碎裂开,残败不堪。
方晴云挣扎出秦远的钳制,转身,一双猩红的眼,瞪着秦远。
他依旧高端矜贵,风度翩翩,穿着昂贵的手工定制西装,酒红色的领带打得一丝不苟,一如曾经每天清晨她站在玄关处踮起脚为他认真打上去一般。
可是,现在,不是她了,她和他,早也回不到国外那几年的安宁生活!
他可真的够残忍又坏心,那么轻松就让她看到如此糟糕的自己。
秦远横眉侧目,面带讥讽;站在他身边的自己,头发散乱,面色蜡黄,一对熊猫眼中,血丝错杂,目光忧郁,眉心紧蹙,神情疲惫。
镜子里面,他西装笔挺,是优雅的上位者;她披头散发,如同疯女人一般。
曾几何时,她也是光鲜明媚地站在她身边,笑意涟涟,然后有人指着他们说:“看,真的是金童玉女,多般配的一对啊。”
她蹲下身子,疼得全身痉挛,顿时觉得活在这个世上呼吸都是难事。
秦远不想再看下去,转身就朝外走,刚迈出脚,身子就被人抱住!
方晴云从后紧紧地环住要离开的男人,这些日子以来的身心折磨,已经将她逼到了可以承受的极限。
“阿远,阿远,我知道错了,原谅我好不好?”
方晴云就像一个被父母抛弃的孩子,双眼游离不安,双手圈得更紧,声音也染上了哭腔,“阿远,我们回法国去,就当这里的事情没发生!”
秦远静静地,犹如雕塑站在那里,任由她哭闹求饶,都不曾动一下眉头。
方晴云见他丝毫未动摇心软,低下眼帘的时候,心脏猛地一紧缩。
“阿远,我真的是太爱你了,我不能失去你,所以才会失去理智,做出那些不好的事情,可是,我真的后悔了,我不能没有你阿远!”
秦远慢慢却有力地扯开她的手,转过身,俯视她的目光亦没有了往日的情深缱绻,只剩下比陌生人还要疏远的漠然。
“回不去了,晴云。”
简短却残忍的一句话,犹如一道魔咒硬生生地压在方晴云的身上。
一刹那,就将她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无底深渊
方晴云的神色恍惚,毫无血色可言,就像一具傀儡杵在那里。
秦远不再停留,走出浴室,“今晚你在这里休息,明天我送你去机场。”
“那我们的孩子呢?”
秦远因为方晴云幽幽的一句质问而缓下脚步,却没有再次回头。
方晴云望着他停下的背影,眼底升起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