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凉的晚风扫过院子,卷起了一地的落叶,当最后一抹晚霞悄悄退场的时候,天空开始完全黑了下来,月光透过树木,斑驳的撒进小小的院子里。
齐商手执一壶清酿,似是有了一丝醉意,在他身旁,顾弦歌一声不吭,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齐商望向她欲言又止,这样纠结好几次,他才开口道:"弦歌,你这又是何苦呢?"
"何苦我现在哪都苦,只是无人能懂。"顾弦歌拿酒的手顿了顿,转而看向他"齐商,你不会懂我的这种感觉。"复又伸手毫不犹豫的拿起桌上的酒壶开始灌起酒来。齐商见劝不动她,也就不得不随她去了,也罢,她此时正是伤心的时候,就让她这样发泄发泄也好。
"我确实不会懂你的感受,但是弦歌你知道吗?看着你这样,我真的很难过,若我能带你受过便好了,你就不会如此痛苦。"齐商言罢自顾地喝了一大口酒,言语之间满是对顾弦歌的心疼之意。
顾弦歌听闻此言再也忍不住的失声痛哭了起来,这一路她走的太过艰辛,但她都一直在忍着,不让自己哭,家中巨变她忍着,亲人离世她忍着,颠沛流离改名换姓她也忍着,而如今,齐商的一番话就像是一根纤细的针,轻易的就挑破了她内心最为脆弱的地方,她再也不想忍了"为什么上天要如此对我,让我最亲的人都离我而去了?为什么"
见她哭的伤心,齐商一时间也有丝伤感,一把将她搂进怀里,轻拍着她的背道:"逝者如夫,而未尝往也,弦歌不必如此难过,以后我便是你的亲人了。"
怀中的人也不知听没听见齐商说的话,也不回话,只一个劲的抱着齐商,在他的怀中抽抽搭搭的哭着,齐商便不再说话,任她抱着。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怀里突然没了动静。齐商低头一看,人已经是睡着了。
伸手拢了拢她的衣裳,心疼的把她抱入房中,将她在床上放好,齐商掖了掖被角,在床边坐了下来,看着她,可能是喝醉了的缘故,顾弦歌的脸上一片艳红,眼角还挂着刚刚没有擦干净的泪珠,眉头紧皱着,齐商伸手抹掉了她眼角的泪珠,又摸了摸她皱着的眉愧疚道:"我的弦歌,最近一定很累吧,一个人独自面对这么多事情,一定受了不少苦,可惜我没能一直陪在你身边,弦歌对不起,以后让我一直陪在你身边好不好"
顾弦歌已经睡着了,当然不可能再回答他的话,他便看着她的睡颜自顾的说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以后让我来保护你。"
而睡在床上的顾弦歌此刻却睡得并不踏实,她的眉头紧皱,梦到了一片漆黑的夜。
月亮被乌云遮住,整个天地间见不到一丝亮光,顾弦歌在这片黑暗中睁开了双眼,她的手向下摸了摸,发现自己正躺在一片竹筏上,那竹筏飘在一条河上,四周黑漆漆的一片,竹筏顺着水流一路向前,不知从哪里出发,也不知要将她带去哪里,渐渐的四周开始变的明亮起来,顾弦歌惊恐的睁眼,在她面前出现了一个断崖形的瀑布,瞬间她的身体不受控制的跌了下去,一种失重的感觉向她袭来,她只觉得脑袋一空便失去了知觉。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被什么人背在了背上,那人的背很宽厚,很有安全感,但被这样颠簸着实在是有些不舒服,她想开口让那人停下,谁知那人就像有感应的似的,将她放了下来。
顾弦歌抬头一看,竟然是失踪已久的萧湛。只见萧湛有些慌乱的看向她道:"小姐,你不要害怕,我们现在暂且是安全的了。"
"萧湛真的是你"顾弦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她一直以为萧湛跟着顾家人一起,死在了那些人的手里,还为此伤心了好长一段时间,现在再见到他,怎么能不惊喜,当下便开始觉得委屈得不行"这些天你都去了哪里我四处寻你,但一直都没你的消息,我还以为你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