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帝都,顾弦歌想着自己现在的身份不太方便行动,进了一家成衣店,店员见她浑身凌乱的模样,满脸嫌弃,以为她是个过路乞讨的人,上前挥手就要赶她走人。
顾弦歌脸色微微一变,闪身躲开了店员的推搡,上前指着一件衣裙道:“这件多少银两?”似乎并没有把店员的态度放在心上。
店员高傲地说:“像你这种乞丐,就因为好好地在街上乞讨,你以为我们这家店是你想进就能进的么,趁现在还不赶紧滚出去,不然,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多少钱!”顾弦歌没有理会他,继续询问着。
直到从后面走出另一名伙计,“这位姑娘,这裙子十两银子”他面带尴尬。
话音刚落,他面前就伸来一只手,上面放着不就是十两银子么,他微微错愕,随即把神情收了起来,拿过银两,上前把那件裙子收拾好递给了顾弦歌。
自始至终,顾弦歌都没有理会那个如同疯狗一样叫嚣的店员,却也没错过那个店员在看到她手中银子的那一刻惊愕的神色,但是这一切,顾弦歌并不理会。
她知道自己经过几天的赶路,身上的衣物早就破烂不堪,所以她早就习惯了一路过来众人异样的神色。
出了成衣店,顾弦歌望着人来人往的街道,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她心下感叹,神色间不免有些落寞,眉宇间泛着淡淡的忧愁。
想顾家未曾抄家前,自己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女孩,生活在父母的羽翼下,不喑世事;如今,家破人亡,褪去了稚嫩的她却早已找不回过去的自己。
视线瞥向一处小摊贩,那里买着一串串鲜艳欲滴的糖葫芦,周围围满了稚童,牵着自家大人的手流着口水垂涎着那对他们来说是绝顶美味的冰糖葫芦。
忽的想起了自己儿时贪于糖葫芦时的场景,拉着父亲的手撒娇要糖葫芦,父亲只是无奈地笑笑,点着她的鼻子说她小馋猫,却还是掏钱给她买了串。
熟悉的街道勾起了她多年前的回忆,眼角微微酸涩,她抬手拭去眼角的泪水,深吸了一口气,把内心的多愁善感丢到角落。
既然回了帝都,那么顾弦歌自然是打算回顾府旧宅一趟。
也不知道生养了她多年的顾府如今成了哪番模样。
她抬脚离开成衣店,顾弦歌就找了处客栈,洗了个热水澡,换上女装。
打理好自己后,她就结了账抬脚走了出去。
就在这时,几名行色匆忙的人跟她擦肩而过,衣袖上还缝了统一的标志,腰间还别着一柄佩剑。
顾弦歌微微吃惊地看了他们几眼,却没有过多地在意,转过头继续朝着顾府旧宅走去。殊不知,她与齐恒派来寻她的人错开了。
那些被派出来的人也永远不会知道,他们主子让他们找的一名‘男子’,实际上的身份却是一名女子。
顾弦歌急着去旧宅,当然也不会去仔细看他们的衣着打扮,稍微有些吃惊,只不过是因为这些人在大街上居然光明正大地佩剑行走。
不过若是顾弦歌仔细观察的话,便能从他们衣袖上看到齐恒那派的标志。
可是,世界上并没有如果,错过了便是错过了。
在与那群被齐恒派出来找顾弦歌她的人擦肩而过后,顾弦歌就步行到了顾府旧宅的不远处,此时的她竟然有些近乡怯情,久久没有迈开步伐,远远地望着,看不清那府邸的模样,犹豫勒许久,才抬脚走进。
站在门前,顾弦歌抬头一看,却意外的发现旧宅早已成了将军府,原本顾府的牌匾也被换成了将军府。
不知怎的,顾弦歌心中仿佛缺了一点什么,低下了头,满脸忧愁,眼角再次泛红,蹲在门前把脸埋进了腿间,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