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少女同行的是一位剑眉朗目,英气勃勃的男子,那男子见离乾脸色忽红忽白,大是异样,问道:“阁下是?”
自见那少女之后,离乾虽不敢径径看着她,但目光始终不离她三尺之外,隐隐约约见那少女也似在看向自己,离乾更无勇气去触她目光。听她男伴出声相询,回过神来,揖手道:“在下离乾,正是为追击颜番信使来的。”
那男子正要回话,却听少女“咦”了一声,道:“我见过你,你怎么骑着我师弟的坐骑?”男子也盯着离乾胯下坐骑看了一眼,道:“阁下是什么人?敢问这坐骑从何而来?”说话间,那二人已有了戒备。
离乾瞬时已然明白,凌晨与自己交手的那一中一少,竟是面前二人同伴。而那二人或许是误将自己当作颜人,突然向自己出手,但他们武功不敌自己,反被自己制住,又夺去一匹坐骑。想明此节,离乾忙道:“误会误会,都是误会。”于是将自己如何得知讯息:有颜人信使携要紧密报从庆州经过送往广阳,自己如何出城追击,后又遇上那拦路伏击的二人的经过说了仔细,陈定岳与陈定川的姓名事宜自然被他略去。末了,离乾又下马,连连致歉。
那一男一女倒是涵养极佳,一直都未打断离乾,待听明白是场误会后,那男子道:“在下任成,她是我师妹,我们在鄚州时得知颜人有紧要密报送往广阳,因此追了过来。”离乾暗道:“数日前就见到你这位女伴,那时候颜人信使远未到庆州,这不就说不通了么?”但口中仍道:“任兄,那伙人马想已走远,不过他们也会一路不停的直奔广阳,中途定会歇息换马,因此,二位可知前面是何州府?”
那少女对离乾的话始终半信半疑,她开口道:“正北是河中府,正北偏西是长定府,他们若要中转,经这两处都有可能。”少女年纪虽轻,懂的却比离乾多多了。听着少女清脆动听的嗓音,离乾又是一荡,心中想着:“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
离乾点点头,又听任成道:“今日若追他们不上,我们会飞信通知敝盟在河中长定二府中的兄弟,请他们再行拦截。”离乾听了,寻思:“他说‘敝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盟的,似乎颇有势力,各州府都有分支。”又已明白,绿意少女或许也是在庆州时得知的讯息,才顺道拦截。离乾道:“那再好不过了,贵盟人多势大,定能截住那颜国信使,夺取密报。”一边说,一边寻思:“得要想个什么由头,和他们一路同行才好,不然以后不知道再去哪里寻这少女了。”
正此时,忽听身后有人高喊:“任兄弟,言姑娘,拦住那小子。”又有人喊:“任大哥,言师姐”
三人转头,离乾发现,喊话的正是被自己夺了一匹马的那两人。那两人一个骑马,一个奔跑,竟追了上来。
绿意少女姓言,她微微瞪了离乾一眼,就策马回头。二人一马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立即一前一后的堵住了离乾,但也并未动手。
离乾很不好意思,尬笑两声,拱手道:“误会误会,先前不知二位是咱卫国义士,多有得罪,抱歉抱歉。”
那中年矮胖汉子不如何介意,而少年气冲冲的道:“陆某技不如人,今日便罢了,哼,不过你也别得意,等来日我武功有成,再向你讨教。”离乾与二人相斗,虽不理亏,但封人穴道,夺人坐骑,终究难以理直气壮,他又笑道:“陆兄弟吧,在下离乾,今日实是有些对不住了,还请见谅。”那少年见对方始终不怒不气,恭谦有理,也不好再发作,哼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那四人中,任成最为沉稳,他说道:“既然都是误会,那就没事了,咱们歇息片刻,再往前去。”此时他确信自己两名伙伴合力都非离乾对手,也不免暗暗惊讶:“这少年,武功着实了得。”
除了离乾,那四人都带有干粮清水,任成分了些饮食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