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湘又一次尝到了命运不被掌握的苦涩,当他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上午。天空飘起了鹅毛大雪,风吹的正烈,因为修为的精进,他已经不惧怕这普通的寒冷,更不会有饥饿的感觉。
他浑身疼痛的厉害,显是原来的旧伤发作,再加上那离火宗修士在他昏迷的时候对他用了些手段。这虽令人不齿,也在情理之中。没有谁会在被人下杀手之后选择原谅。
他抬头望去,自己身在一座山头之上。这山头略有些低矮,光秃秃的一片像被人拦腰截断一般,呈现光滑的平面。此时在这平面之上已聚集了数十百人,除了极个别统一服饰的离火宗门人,其他的都是身着兽皮衣衫的牧云部人。
他们一个个面色紧张,庄严。任由寒风吹过,屹然我自不动,看起来都是一等一的好手。离湘被绑在石柱之上,连晃动一下筋骨都变得异常艰难,这还不是令他最难受的地方。在那山头之下,目光所及的不远处,一道粗大的深渊平静的躺在地面之上。里面如魔鬼的森然巨口,充斥着冰寒可怖的味道。一片片漆黑如墨的阴暗仿佛触角一般无所不在,随时吞噬着落入其中的异物。
不知为何,他仿佛看到了阿夜被吞入其中的场景,这让他惊出了一身冷汗。想起之前修士说的话语,莫非这里就是血祭的场地,他猜测到。
他又隐隐看那黑暗有些熟悉,就好像自己在不久如梦如幻的‘梦’里所见,莫非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
当他想要继续思索的时候,一声如牛嗷般的粗大惊叫打断了他的思路。这时在那半空之上,一只硕大的似牛非牛,似犀非犀的庞然巨物凭空出现,它脚踏四朵琉璃火云,鼻中喷出四色浓烟,仰天怒吼,如与天争锋的绝世妖魔。
山头之上的离火宗修士急忙跪拜在地上,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倒是那牧云部之人先是惊骇的面无人色,接着抖如筛糠,几个胆量不足的人更是吓得屁滚尿流,险些昏倒。这也怪不得他们,虽然附近山中也时有妖兽出没,但多是些没成气候的低阶妖兽,不论外表还是气势都与面前的怪物不可相提并论。
离湘只是面色阴沉,低头不语。他看了出来,这妖兽的绝大部分威势都被人隔绝在了山头之外,不然只是刚才的一声吼叫就足以击杀在场的众人。这离火宗果然底蕴深厚,不愧宗门之名。这样一来也让他对自己和妹妹的前途命运更加忧愁。
果然如他所料不差,一个自得的声音爽朗一笑,裹挟着妖兽白光一闪落在山头之上。看着众人狼狈之态,他满意的挥挥手,自有人把那些失态的牧云部人带了下去。
“我这火蹄兽的滋味不好受吧。”他转头向一起落下的几个白发老人讲道。
离湘认得其中有木杉部和牧云部的族长,其他的人虽未见过,但也能猜的出来,是其他小部族的族长。
几人连忙点头应是,那表情僵硬的古怪,看的出来这是对方给的下马威,他们此时的心情好不到哪里去。
“我早就跟他们说过,离火宗是庆云侯国的第一大宗,投靠贵宗,是我们各族的天大福分,是别人羡慕都来不及的好事。偏有人不乐意,还要从中作梗。”牧云部的族长先恭维的一礼,随后煽风点火道。
那离火宗修士身着灰色布衫,虬髯巨目,一身雄厚的法力尽管被压制在体内不露一点外放,但仍给人一种面对洪荒古兽的可怕感觉。他冷冷一笑,侧转目来。“这就是那敢对我离火宗弟子下杀手的小子吧。”
离湘感到要窒息一般,从心底涌出一阵阵害怕。这要比之前面对那玄液境修士强烈的太多,彼时那修士气息全部用来压制自己,而现在对方只不过轻轻的一瞥就有这般可怕的感觉。
“孩子年幼,做起事来容易冲动,可能是被其他人利用了。”木杉部族长慌忙解释道,他听闻了离湘在城门的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