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生产布呗,流行什么就生产什么不就好了。”大庆说道。
“可不是那么简单,阳江纺织厂的规模太大,船大了就难掉头。自己研发的新产品不一定受市场欢迎,市场欢迎的产品又不是说上就能上。现在不是计划经济时代了,那个时候是纺织厂生产什么老百姓就穿什么,现在是老百姓穿什么纺织厂就要生产什么,所以纺织厂的结构必须调整,否则就该倒闭了。”武志学严肃的说道。
“倒闭?不会的,几千口子人呢,倒闭了喝西北风去?当官的不怕这些失业工人闹事儿?”大庆怀疑道。
“哎,国有企业改革的刀子,迟早会落下来。建国后,大大小小的纺织厂开了不少,现在纺织行业是竞争最激烈的行业。阳江的布匹供应放开的早,十年前,全国的布贩子都往阳江跑,你看现在,哪还能摸到布贩子的影子?咱们厂招待所都整年整年没住客了。”武志学说道。
“你不说我还真没往这方面想过,怪不得纺织厂周边的民营旅馆都开不下去了。”大庆说道。
马晓云插话道:“我听王坤说,药厂今年要自己建一个酒店,等建好了,他的小旅馆还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呢。”
“他主意多着呢,你这小妮子就别瞎操心了。”武志学说道。
“哼,你就瞧不起我吧,早晚有一天,你也得让我来操心。”马晓云嘟着嘴说道。
“你啊,等毕业了,好好的上班,过两年找个对象结婚生孩子,我也抱抱外孙子。”武志学笑道。
“结婚生孩子?是不是在你们男人眼里,女人就是干这个的?我才不呢,我要有自己的事业!要是有一天科技发达了,我要让男人生孩子去!”马晓云说道。
“乖乖!行啊!你还有这雄心壮志?我看让男人生孩子就算了,你还是脚踏实地的找自己的事业吧。”大庆憋着笑说道。
“大庆,王楠什么时候回来?有消息了么?”武志学问道。
“月底,29号的飞机到北京。”大庆毫无表情的说。
“看你怎么一点儿也不高兴啊?”武志学说道。
大庆因为王楠的事儿,同李文慧闹了点儿别扭。李文慧离婚后,就一直住在大庆六年前给王楠租的楼房里,大庆怕王楠回来以后知道了自己和李文慧的事儿,就想着给李文慧重新找个房子住,李文慧不依。大庆眼看王楠快回来了,心里的忐忑越来越重,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发愁。
“愣什么神儿呢?想你干儿子了吧?”马晓云笑道。
“嗯,那么小的孩子,在德国做了四次手术,还开过颅,受罪啊。我这辈子都欠他的。”大庆一想到平平,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
许建设正好推门进来,看着正在落泪的大庆,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急忙跑去搬起了沙发上的包袱,一趟一趟往车上装。
到了鸿雁酒家,张彤和许建设帮着把东西送上了楼后,借故离去了。大庆看张兰屋里亮着灯,想着找他打听打听张宏业和雷铭的动向,便同王坤几人编了个借口,找张兰去了。
“兰姐,在吗?”大庆在门口敲门道。
张兰听到大庆的声音,高兴的开门道:“你可是稀客啊,不请自来还是头一回,是不是有事儿求我?”
“没事儿,过了年一直没机会看你,这不是正好见你屋里亮着灯,过来打个招呼,你忙什么呢?”大庆说道。
“我听小五说,你升官儿了,我看你也没长什么官架子啊。”张兰边给大庆倒水,便开玩笑说。
“什么官儿不官儿的,我你还不了解啊,就是一个农民,宏宇才是当官儿的料呢。”大庆客套道。
“有意思,想当官儿的没动静儿,不想当官儿的升了官儿还不当回事儿。”张兰调侃道。
“那是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