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离笙!”陆皓阳狠狠拍打了下方向盘,整个人已经怒不可遏。
“怎么,你这么凶是想怎样?”脸上挂着泪的小女人轻笑出了声,“是继续用我的家人做威胁,还是用你给我二百万来压我?我告诉你陆皓阳,现在我家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你要是真的有本事有手段,你就把我和我妈都弄死吧!”
陆皓阳已经悲凉震惊到了极点。
她到底知不知道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用刀一片一片地割他的肉,放他的血!
声音已然哽咽,赵离笙不想让他听出自己的脆弱,狠狠抹了把眼泪就掐断电话。
在房间里安静坐了一会儿,巨大的空旷和孤独像是会吞噬人心,她难过到捂脸抽泣,哭了一会儿,又觉得脸上温咸泪水流淌过的感觉恶心透顶。
她真的已经哭过太过,恶心到想呕出心肺。
等自己稍稍平静了些,她又颤抖着手拿起手机去拨赵母的电话,意料之中的被拒接,她只好打给了今天也来悼唁的二姨。
“你妈妈就在我这里,她挺好的,你不用惦念了。”二姨对着电话不住地叹气,“你妈妈是真的对你失望了,我现在接你电话也是跑出房间来接的,不然她绝不会同意我和你通话二姨和你妈妈是亲姐妹,我一定会照顾好她的,你就安心吧!”
赵离笙又追问了一些事,才知道赵家的大部分资产都已经被银行收走了,但好在手头上还留了些钱,也足够支撑一段时间生活,但也紧紧是一段时间而已。
她听着就更揪心地掉眼泪,手指掐着自己的大腿,恨自己怎么是个只会掉眼泪的没用废物。
挂断了电话,她坐着想了半天,才决定在后天上班的时候问一问江寒,自己能不能先预支三个月的工资,现在赵母手头上没有多少钱,即使是在二姨那里住着,她也还是不能放心。
一夜都睡得极不安稳。
在陌生的房子里,没有铺被子床单,只有一张床垫的床让她整夜翻来覆去。即使再怎么用体温去覆热那一块睡着的地方,再转身,床垫也仍是冰凉的温度。
枕头也没有,她先前在家收拾了行李和陆皓阳一起去陆家时,只带了几件换洗的衣物和日用品,哪里会带什么枕头床单呢?
再加上她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是赵父生前那张对自己慈祥又怜爱的脸。
就这样过了一夜,第二天她醒来后,望见镜子里满面憔悴的自己,竟还忍不住扯唇笑了笑。
这笑容苦到让人不忍再看。
“我曾以为在酒店的那一次,就已是我爱上陆皓阳最大的报应可这报应竟然还没完,甚至报应到了我的家人身上。”
赵离笙没有哭,只安静地放水,用水洗净自己脸上凝了一整夜的泪痕。
“要报应就都报应在我身上吧,别再牵扯进其他人了,拜托。”
她看着镜子里洗净了脸也还是憔悴到不行的自己,擦干净手,准备今天去郊区的别墅把她的行李全部拿出来,以后再也不回到那个地方。
至少,她不想再一觉醒来,就立刻想起她还活在陆皓阳的阴影之下。
她的行李并不多,除去先前带的那些,其余的只打包了一个箱子就已全部装好。
她看着豪华精致的房子,只是少了她生活过的痕迹,她想起那天蒋母气势汹汹找上门来对她说的话。
总有一天,她要看着她灰溜溜地拎着行李从这里滚出去。
“可惜你没有亲眼看到。”她自言自语,锁好了门,又把钥匙藏在院子里的花盆下,算是彻底与这栋房子撇清了关系。
拖着箱子走了很远,她才打到一辆出租车,安稳坐下之后,她又望着窗外,开始想着怎么赚钱的事情。
现在她不光要为自己积攒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