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和白沙在监狱里的表现使焦触成了太守不信任的对象,这次出兵,一方面要剿灭岳沙镇,另一方面就是要考察焦触,所以太守刘化派长史前来监视,必要的时候允许宋长史先斩后奏。自己人当然能要相信自己人,所以第二卒临时客串斥候,宋长史相信自己人出马定能防范于未然。
“喏!”焦触也不申辩,老老实实的将自己的角色转变成为“部下”。焦触将命令原封不动的传达下去,还特意指明“宋长史之令”。这让宋长史大为恼怒,论起争权夺势宋长史自认不差,可指挥作战还得靠焦触,所以不得不忍。在整队的过程中,中军旌旗“焦”似乎不经意的往南倒伏了一下,不过这点小动作没有任何人注意,即便注意到也只以为旗手磕磕碰碰而已。
至于“宋”字大旗,呵呵,按规制,长史官员不能直接领兵,所以宋长史也没有那个资格打出自己的旗号。
继续前进不到三里,队伍又停了。宋长史和焦触正派人了解情况时就见一胳臂中箭浑身是血的士兵跌跌撞撞闯进了中军。
“报报宋大人,焦大人前方斥候队被不知名的敌人三位什长阵亡,仅小的一人逃脱”那士兵慌里慌张胆战心惊的道。
“混蛋!全队阵亡尔独活!来人,斩了!”宋长史大怒,军有军规,不战而退者杀,全队阵亡,这个混蛋显然就是逃兵!
“不——冤枉——”小兵话音刚落,就被长史亲信斩了脑袋,一腔热血冲天而起。宋长史厌烦的掩着口鼻踮着脚尖避开地上的血迹道:“焦校尉,这是怎么回事?”宋大人这点小动作被周围士兵看在眼中伤在心中——任何人的命都只有一条,宋大人砍了人不说还生怕血溅在身上,分明就是嫌弃之意,兔死狐悲啊。
“请大人稍等,下官去去就来。”
半个小时之后,焦触回报:“大人,蹊跷啊!”
“蹊跷?”
“怎么说呢恕下官愚钝,实在表达不出,还请大人同去。”焦触道。
三队斥候,每队十人,之间相隔两百余米,而最后一队斥候又和前面两队隔了近五百米。第一队全踩了捕兽夹,面色发青,很明显,见血封喉中毒而亡,连身上的皮甲武器都给拔了个光,查看时一位倒霉催的士兵也踩上一个,连夹子都还没搬开就完蛋了——好毒的毒药!第二队和第三队混杂在一起变成了刺猬,应该是第二队和第三队发现异常上前检查时步入了后尘。
百人队去掉三成,那可是宋长史自己的亲信啊!由于他并不直接掌兵,所以培养力量尤为困难,在平原城这两千多郡兵二十几位卒长中他仅拉拢了两位卒长,而焦触是八位,太守五位,另外的则是其他人所有。军队也并不单纯,太守大人对手下的部将始终存着戒心,故意让郡兵四分五裂。宋长史望着茫茫的原野几乎将牙咬破,“焦大人以为是何人所为?”
“我怎么知道?”焦触光棍的将两手一摊。
宋长史拳头捏了又松,松了又捏,他对焦触这种非抵抗不合作的态度极为反感,又无可奈何,只是在心中暗暗决定回去后一定在太守面前“好好”美言,要焦触知道自己可是他的上司!宋长史仿佛为自己开脱,又仿佛是无意识的道:“也许是流寇,不然不会连装备都剥了。”
“大人英明!”
“滚!”宋长史差点将这个字吐了出来——这哪里是拍马屁,纯粹就是嘲讽!不过看见焦触异常恭敬一本正经的模样,生生的又咽了下去。
孰料焦触心中大乐:“憋吧,哈哈,反正本校尉是不准备回平原了的!”口中却道:“大人,周围怕还有这种毒夹子,是不是先让兄弟们扫清再”
“清吧清吧”宋长史烦闷的挥挥手。
“那还是第二卒当斥候吗?”焦触弱弱的问道。
宋长史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