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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月十六日,本年最后一个收获季节,半个月后就是春节。

    天气渐冷,白沙越来越迷恋恒温的领主府了,但是在这个时候他却必须做出与民同乐的姿态,和村民们一起收割粮食。

    雪下得很大,麦穗上挂着长长短短的冰凌。村民们欢歌笑语,能吃得饱饭穿的起衣烧的热炕,就是他们最大的幸福。领主大人税收低不说,还不克扣工钱,而且据说年夜饭也是免费,有酒有肉大家随便吃,在这种领地里生活还有什么不满的呢。

    白沙装模作样的挥舞了几下镰刀之后就跑到田边帮简雍等过称。靠!游戏就是游戏!粮食收割下来往量斗一丢,麦粒儿就和麦梗自动分离。十二月也就是阳历一二月还能产粮不说,这小麦燕麦割下来就是干的,连晒都不用!

    作为南方人,白沙的热情自然不在庄稼上。半晌过后他就在田边和赛貂蝉及村里的小孩堆起了雪人。偶尔大人们在地里发现冬眠的蛇,顿时引起孩子们一阵惊叫;要不就是惊飞一两只野鸡,孩子们又满地的追逐,野鸡累了,倒了,孩子也累了,倒了。兴奋的赛貂蝉强迫白沙站着不动,然后将他堆成雪人,只留口鼻眼睛在外面,累翻了的孩子们看见白沙眼睛滴溜溜的乱转却不敢动弹,哄堂大笑,一窝蜂的扑在白沙身上,那雪花扬得老高,最后将白沙c赛貂蝉和所有的孩子都埋了起来,一个个白的头发白的眉毛,连脸色都冻得白了。可是大家都一直在笑,一直在疯,引得村民们乐呵呵的张望,笑嘻嘻的指点。最后不管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成了雪人,都成了疯子。

    李奶奶在旁看着其乐融融的场面慈祥的笑着,她眼中白沙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看着看着,心中一阵酸楚。要是自己的孩子还活着,怕是孙子都有了。她擦了擦脸上的浊泪,可怎么擦都擦不完。小鱼儿也在流泪。她在叹息自己的人生,先是嫁给朱游缴做妾,然后是在飞羽山寨当玩物,现在好了,有了自己的家自己的饭店。女人一生总要找个男人依靠不是,好容易安定下来不再受人欺负,可这依靠这真正的家却遥不可及了。

    庄稼收完了,粮食入库了,天地也全白了。白的山白的树,白的房屋白的路,整个世界都是一片雪白,白得那样纯粹,白得让人忘记了思考。炕热了,炉子红了,驱赶年兽的爆竹也准备好了;馍蒸好了,肉炖烂了,香味弥漫着整个村庄,就连野地里的鸡子兔子甚至山羊野狗都勾引了过来,在门前逗留,在房后驻足。岳沙村除了祥和,就是安宁,除了快乐,就是笑脸。人醉了,心醉了,天地都醉了,醉得艳阳高照,醉得连树,都笑弯了腰。

    新年有人很快乐,也有人不快乐,或者说是快乐并痛苦着。李奶奶是,小鱼儿是,赛貂蝉是,白沙也是。赛貂蝉的快乐在于能胡搅蛮缠的再次住进白沙哥哥的房间,痛苦在于知人善用白沙却看不懂自己,痛苦在于白沙正人君子一个,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却没有发生自己又想又怕又盼又羞的事情。白沙的快乐在于全村上下对他真心的拥戴和难得的平静,痛苦却在他想父母了。穿越到现在近一年了,不知道父母晓得自己失踪后会是怎样的难过,特别在这个全家团聚的时候,两位老人会不会拥头痛哭,会不会将他的照片用泪水擦了又擦,会不会形影孤单冷锅凉灶,家中冰冰的没有一丝生气。也许在公墓里早立了一座新的衣冠冢,父亲烧纸上香,母亲擦着那小小的镜框;也许在医院中,父亲用颤抖的双手将冰凉的饭菜喂到母亲的嘴边,而母亲却直勾勾的看着天花板,任由白发爬上二位老人的鬓角;也许偶尔一两个亲戚朋友来家看望,父母也只是强颜欢笑,之后更是深深的沉沦。

    白沙不想穿越,不要穿越,可是一切,一切的一切都无法改变,没有能力改变。白沙无法理解那些穿越人士的潇洒c安心和忘情,所以他会在半夜醒来,发现枕头被泪水浸湿,所以他会空洞的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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