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再加一把火,阴阴一笑:“更何况在李公公眼中,您与外廷勾结已成既定事实,您若真的失了这厂督之位的庇护,只怕年内就要被调去直殿监清扫马桶,您现在可是贵为司礼监秉笔太监,这落差也太大了吧!”
董遂良见他说风凉话,差点气得吐血,但他好歹谨小慎微地爬到了现在这个位置,也是个有心计手段的,权衡片刻便知道此时这东厂厂督是想当得当,不想当也得当。
杨素也不敢真气坏了这个胖太监,万一搞得人家撂挑子不干,那就得不偿失了,是以见他不说话,便开口劝慰:“您刚才说李公公在宫内一呼百应,可他终究只能在宫内威风。这东厂厂督可就不同了,有监察之权,到时候,您就是咱大华史上第一位常驻宫外办差的宦官,那才叫纯爷们呐!”
宦官们因为身体残疾,很避讳谈论性别这类话题,甚至有些太监,在宫内会用“洒家”这种奇葩的说法自称,以体现自己的男子气概。不过说到底都是些自欺欺人而已,哪里比得上东厂厂督自称时的“本督”两字有牌面?
刚才董遂良称呼李贤为‘真爷们真汉子’,心中也是有羡慕嫉妒恨的,经杨素一番蛊惑,心想:“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多少文官说我们入宫是大不孝,却又哪里知道我们的苦楚!我若是执掌东厂,有了撼动朝廷的权力,又有谁敢再骂我是骟牛骟马,只可为奴为婢?”
他心思百转,已经生了执掌东厂的念头,但是李贤在宦官圈子中积威已久,让人不敢轻掠其锋,而且东厂初设,宦官们又没有在外办这种差事的经验,是以仍是有些犹豫不决。
他转头去看,却见杨素老神在在,竟然自得其乐,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是以开口说道:“杨大人,杂家有些关乎内廷的生计的大事,想先征询一下您和叶大学士的意见。”
杨素见他将自己视为叶一清的代言人,也不点破,高深莫测地点了点头:“董公公已经贵为司礼监秉笔太监,才智超然,何必如此客气?”
董遂良听杨素奉承自己,知道他内心对自己有些警惕,但此时已经容不得插科打诨,是以开门见山地说道:“杨大人,杂家虽然得皇上信任,也出宫办过几次差事,但是这些都远远比不了建设东厂。现在宫内李公公又是虎视眈眈,杂家孤立无援,实在不知如何行事啊?”
杨素轻轻一笑,说道:“谁说董公公孤立无援啦,您可别忘了这职位是怎么来的!”
董遂良见他还是如此推诿,只能彻底把话说透:“杨大人,杂家可不是跟你开玩笑的,李公公一声令下,宫内还有哪个敢追随杂家?到时候,就算如意算盘打得再响,没有人手又有什么用?”
杨素眼睛滴溜溜一转,思索着怎么弄点儿好处,忽然灵光一闪,微笑着说:“董公公您也知道,这建设东厂最急切的无非是地盘和人手。地盘好说,只要皇上大笔一挥,多大的地儿,多好的地角您都能弄到;这人手嘛,说道底还是个钱的问题。”
董遂良点了点头,拍起了马屁:“杨大人说的是!杂家现学现用,你刚才不就说了‘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吗?”
杨素摆了摆手:“这可不是我说的,这是太史公司马迁所说。只要晓之以利,动之以未来利,董公公何愁网罗不到宫内的人才。东厂下设税监,未来利益不可限量,但现在嘛,却还是个空壳子,恐怕也只能招揽一些在李公公手下不得志的人手啊。”
他见董遂良有话要说,话音又转,微笑着说:“不过东厂是皇上的一个重大举措,是以皇上自然会拨大量银子以资建设,但是您也看到了,咱们华朝财政绌极,最近又是用银的高峰。”
说到这里,他指了指外面的天气:“自那日百官跪谏以来,京城的天就没怎么放晴过,黄河汛期将至,治理刷沙要用银子;文武百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