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小侄那儿送,把小侄弄得不胜其烦。”
徐公达尴尬地咧了咧嘴,说:“杨贤侄,也不尽是歪瓜裂枣吧?”
杨素听了大摇其头:“怎么不是?全是些纨绔子弟,一个个的都不喜欢读书,家里见他们科举无望,全都送到小侄这里想给他们镀镀金,真以为新设的格致馆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徐公达咳嗽两声,说:“杨贤侄,你看如柏怎样,他虽然嗯不过也是在紫萱那丫头手底下读过书的,这叶紫萱的学生,还不至于是歪瓜裂枣吧?”
杨素差点儿喷出一口老血,原来是这么回事儿,他扫了一眼如坐针毡的徐如柏,赶紧说:“小公爷额小公爷当然不同,他的厉害小侄可是亲眼见过的,‘京城白莲案’那夜,若不是他临危不乱指挥有度,小侄和叶小姐都要命陨当场了!”
徐如柏心中腹诽:“嘿,好你个杨素,当时一口一个‘紫萱’叫的这么亲切,现在倒是叫起‘叶小姐’来了,真是个滑头。叶老头儿不会还不知道他把叶紫萱给拐走了吧?那可就好玩了。”
想到这里,他便开始意淫杨素被叶一清吊起来的场景,正到了精彩处,忽然听到了老爹的说话声:“如柏,愣着干什么呢,还不快来行礼,拜见老师!”
虽然华朝尊师重道,但是徐如柏身份太过尊贵,自然不好行大礼,于是他便走到杨素身前鞠躬行礼。格致馆内的学子尽是庶子,杨素哪里敢稀里糊涂地就把小公爷收为弟子,起身就要躲开他这一拜,却被徐公达一把按住。
成国公嘴角带着坏笑说道:“杨贤侄,你收束脩都收到我成国公府上来了,此时还想推脱,怕是来不及了吧?”
杨素赶紧申辩:“公爷,您就别开玩笑了,小侄和小公爷是过命的交情,真要辅导小公爷格致之学,也就一句话的事儿,何须如此在意这些繁文缛节?哪里敢收您的礼物,此事”
他话未说完,就被徐公达打断:“这事儿就这么定了,这时候再推脱,我可就生气了!”
杨素看徐公达神色坚定,只得叹了口气,受了徐如柏一拜,听他恭恭敬敬地叫了声“杨先生”,然后说了些勉励的话,算是完成了这个收徒仪式。
经此一闹,徐家父子得偿所愿,都变得直爽起来,杨素的酒也醒了,知道他们不习惯那种文绉绉的说话方式,就刻意多说些市井话题活跃气氛,加上拜师事毕,徐公达就招了下人来伺候宴席,三人更是解放了手脚,只管吃喝聊天,气氛变得好不热闹。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时辰,四小坛杜康酒尽数被消灭,杨素酒足饭饱,这便起身告辞,徐家父子依足了礼数,亲自将他送到了国公府门口。
徐公达微笑着对杨素说:“杨贤侄,明日我就派遣工匠去贵府修建马厩,到时候,宝马和宝剑一并送到。”
杨素虽然喜欢两件宝物,但还是知道分寸:“公爷,小侄已经收小公爷入格致馆读书,您看小侄像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吗?这束脩之礼早有定制,您不用送如此贵重的宝物,还是寻常的那几样就行了。”
徐公达心情极佳,大手一挥:“怎么能送寻常事物!我成国公府世代军功赫赫,送这宝剑和宝马才是最合适的,杨贤侄刚才还说和如柏是过命的交情,怎么现在就见外起来了,你就不要多言了,尽管把这束脩收下。”
杨素无奈地拱了拱手:“那就全凭公爷安排了,时间已晚,小侄这便走了。”他施施然出了成国公府门,走出没几步,忽然听到身后徐家父子的对话。
只听徐如柏低声抱怨:“唉,那匹青霜马才得了一个月,我还没骑够呢,就这么送出去了,好生撕心裂肺!”
然后又听到徐公达一声呵斥:“老子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蠢蛋儿子,真是如丧考妣,你以为那柄青霜宝剑老子愿意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