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的组合。经赵成介绍,这胖头陀是算学馆博士谭正,瘦头陀则是助教李祎。
赵成与三人寒暄一阵,便笑着告辞,把杨素委托给头陀二人组,想来是去用饭了。没过多久,便有一个二十岁出头身着锦衣玉带的监生带了束脩拜见杨素:“学生石温之,见过老师!”
杨素要教授格致之学,也就是相对简单的自然科学,强调解放思想,是以他没有摆老师的架子,和蔼可亲地说了些勉励学业的话。不知是不是出现了错觉,他总感觉在场的四人,除了他以外都有些别扭,放不开手脚。在这种奇怪的气氛下,杨素只得很快结束了话题,将石温之送走。
他大概扫了一眼束脩,除了绢三匹,还有传统的束脩六礼和一坛状元楼出品的状元红。这时谭正笑眯眯地凑过来说:“我平素最爱饮酒,不知道杨博士能否割爱那坛状元红啊!”
杨素见谭正笑得和蔼,哪里还会拒绝,连忙笑着答应,却听瘦头陀李祎冷哼了一声,似乎对他们这种行为很是不屑。
学生依次登门送礼,东西各有不同,唯独雷打不动的就是那三匹优质绢帛,似乎是什么不成文的规定。又这样过了五人,李祎忽然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也不知道生的是哪门子气,竟然起身走出了小厅。
杨素有些莫名其妙,就抬眼去看谭正,这胖头陀浑然不觉得尴尬,仍然笑呵呵的:“杨博士,咱们国子监学生送束脩有一个沿用了千年的规矩,国子学的学生,须送绢三匹,四门学送绢两匹,画学c书学c算学送绢一匹。您初来乍到就收绢三匹,却是把我们算学馆的博士c助教都比下去了。”
杨素这才知道居然因为收礼得罪了人,张嘴就要向谭正解释,却见他笑眯眯的,似乎浑不在意地说:“其实,学格致c算学的监生,多是勋戚功臣的庶人子,那些志在科举的,谁学这个呀?是以咱们的学生,往往家底儿丰厚,这三匹和一匹又有什么区别?李助教生闷气,却是因为觉得算学馆被学生们看的轻了。”
说到这里,他搓了搓手:“更何况这些学生都是从别的杂学转投了格致馆门下,那个石温之,就是从我们算学馆转出的,被如此差别对待,他能不生气吗?今日格致之学开讲,不知有多少人会去旁听,恐怕祭酒也会亲去,只怕这李助教闷了一肚子气,要在课上刁难于你。”
杨素看着这尊笑呵呵的弥勒佛颇为无奈。算学馆博士品级为从九品,助教却是个没品没级的职位,这位老哥也不管束一下手底下的小弟,搞得自己因为收个礼而被刁难。
要学格致之学的学生不过十多人,但是送的束脩却堆成了小山,谭正笑呵呵地把那坛要来的状元红放到了一个小柜子里锁好,心满意足地对杨素说:“格致之学授课的校舍就在算学校舍的隔壁,我看你家下人带着好些个工具,还是我来给你引路吧。”
谭正倒是个灵活的胖子,走起路来轻轻巧巧的,一路带着杨素穿过国子监西部区域,又过了算学校舍所在的院子,终于在一座闲置已久的院子前停下,介绍道:“这处校舍七十年前是我们在用,但是算学馆规模日渐衰微,学生也在不断减少,现在使用一处校舍已经绰绰有余,是以这座院子就被闲置了下来。昨日早朝之后,赵祭酒才命杂役门打扫了这座院子,好给格致之学授课使用。”
杨素走进院子,只见一条石板小路通向开放的校舍。小路两旁刚刚被人翻整过,杂草都已除尽,只留了一棵参天的榕树,这榕树也不知活了多少岁月,郁郁葱葱,遮天蔽日,使这个小院凭空多了些厚重感。
走过小路,就进入了讲授格致之学的校舍。屋子中央整齐地摆放着四排崭新的桌凳,每排五张,桌凳正对着一面墙壁,墙上正中挂着一幅五尺的正方大轴,上面是气势磅礴的“静·算”两字,大轴的左右各有一幅立轴,分别绘的是松树和竹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