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敬佩。诗歌本来是一种抒情言志的文学体裁,但是杨素因为摆了个乌龙,愣是把一首志向高洁的诗弄成了溜须拍马之作,这一正一反,差距不可以道里计。
一首格调不高的诗,写得再好,也不足以为人称道。是以到目前为止,没有什么人觉得杨素有作诗的才能,就连那两位来自南方的大儒,听了杨素的《杨石》都要摇摇头。若不是此诗受到了光熹庇护,杨素可能已经被诗坛批地体无完肤了。
没人撺掇杨素作诗,杨素也乐得清闲。但是王继芳却不同,这位仁兄天纵奇才,连中三元,诗词文章俱佳,过来找茬挑事的人一波接一波,总是打断王继芳和杨素的谈话。最后杨素实在受不了了,苦笑着跟王继芳分开,寻了一个相对清静的地方,远远看着一众才子在那里摇头晃脑吟诗作对。
就在这时,忽然有几个年轻公子哥儿走到杨素面前,为首的那位拱手与他打招呼:“杨大使,久仰!在下路袁坤。”这人看似恭敬,但是礼节却是浅尝辄止,似是完全不把杨素放在眼里。
杨素一边站起身子说着:“久仰久仰”,一边心中腹诽:“朋友,你是哪位,咱们见过面吗?”更令杨素奇怪的是,别人称呼他官职的时候多用编修,盖因这编修是正七品,官职上比礼部四译会同馆大使的正九品要大得多了。
这时王继芳已经作了一首诗,终于从人群中脱身,朝杨素这边靠了过来,他看见路袁坤明显愣了一愣,然后低声对杨素说:“这是路天亭的二子,还未考取功名,你们的事情我不便调停,你小心行事。”
杨素一愣,心想:“这路天亭任官主客司主事,是自己在礼部的直属领导,‘案’不就是他搞出来,好让李正整自己的吗?这对父子难道是准备上阵父子兵的节奏?”
杨素却是不知道,在叶一清的活动下,路天亭前日被调离了礼部,另作他用。而这个‘另作他用’有时候就代表着政治生命的终结,因为到底是怎么用,就有太多说法了,在家休息一段时间,说不定就不用了。
不过就算真的能够另作他用,估计也得靠边站,担任没有什么实权的职位,哪里比得了现在的主客司?毕竟明年有两国来朝,主客司主事的职位还是能捞不少实打实的油水的。简单来说就是路天亭同志想搞死杨素,但是失败了,反而被叶老板搞得丢了官。
杨素知道对付路袁坤这种公子哥不能讲官场上那套外圆内方的行事准则,表现得越宽厚他反而越会觉得你好欺负。于是他拿捏起腔调说:“本官在礼部承蒙令尊关照,路贤弟,咱们真应该多走动走动。对了,不知贤弟可否考取了功名?”
杨素不知道老路已经歇了菜,只以为自己后半句话有些嘲讽,却没想到他口口声声说“本官”,在小路听来,那叫一个尖酸刻薄。若不是场合不对,路袁坤早已冲上来对杨素拳脚相向了。
路袁坤强忍着撕了杨素的冲动,忍气吞声地说道:“杨大使,您在鹿鸣宴上以《杨石》一诗惊天下,这踏青诗会汇聚天下才子,正是诗词切磋的好时候,何不在这个场合再创佳作?”
杨素已经不想再盗用先贤智慧,而他本人又不会作诗,于是摆手推辞:“对于吟诗作词,本官是七窍通了六窍。”
那一帮年轻公子哥都是走马架鹰之辈,没人听懂杨素这一个小小的字谜,正迷惑间,忽听一声娇笑:“杨世兄,说自己于诗词造诣浅薄一窍不通,是否是太过谦虚了?”
众人转头去看,只见叶紫萱与几名官家小姐一同走来,这可把路袁坤弄得有点儿下不来台。纨绔子弟之间比斗,拼的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爹。这杨素有当朝内阁次辅的女儿帮着撑台面,何况后面几个小姐随便挑一个出来,老爹至少也是六部侍郎的级别,抬出哪一个都能压死他们。
这样一比,路袁坤气势就馁了,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