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吹动的发丝撩得他脸上微痒,这种痒是那么的逼真,他忍不住握住俊儿的小手,却被俊儿挣脱开了。
“姐姐,你去哪!”
俊儿朝她姐姐的背影喊道,但是锐哥儿好像没听见她的呼声,依然向远处走去。
俊儿看了看刘小川,又看着远去的姐姐,跺了跺脚,道:“姐夫,你在这里等我!千万不要走开!”
撒开脚丫子,朝锐哥儿追去,一大一一远一近,两道人影,就这样消失在天幕当中。
空旷的原野里,就孤伶伶地站着刘小川一个人,他双膝一软,整个人跪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叫出了声。
醒来还是在低矮昏暗的囚室里,“软骨散”的药效已经退了,这药虽然神奇,价格却十分昂贵,章秋生虽然手上握着配方,毕竟没有魏太后那样财大气粗,能够全程不间断地给自己用药。
两只脚上没有一点力气,轻轻地挪动了一下,痛得抽抽了起来。
在一片难言的寂静当中,铁门开了一条缝,往常司空见惯的微光,此刻变得像锐利的刀子,一支支,一把把,朝他眼睛里剜去。
从门缝里,咕噜一般地滚出一颗窝头,随意地丢到了他的面前,一个冷淡的声音道:“快吃。”
窝头滚到一边,刘小川瞟了一眼,没有去动它。
“放心,没有毒的。盟主要想杀你,你早就死了,干嘛要浪费一个窝头?”
这话说着,一只凶眉衬着的恶目,伸到了门边:“你真不吃?你真不吃,我就吃了!”
看刘小川还是没反应,守门的恶汉伸手就去拿门里的窝头,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道:“给他。”
这个声音是如此的熟悉,以致于刘小川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下意识地往胸口摸去,衣服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东西都被搜刮走了,连没有子弹的手枪也没有留下。
“盟主?”
“让他吃完这一顿,然后上路。”
结实的牢门打开了,章秋生的身影站在他的面前,把牢外的光芒挡得严严实实。
洪金方的人皮紧紧地贴在他的脸上,可惜,除了尚且活着的刘小川,整座襄州城里,没有人知道这个真相,也没有人能够拆穿他的真面目。
“你已经没用了。”
章秋生冷笑着蹲到了刘小川的面前,“原本我还打算,留你一条狗命,一旦襄州告急,还能拿来要挟扬州的官军。”
刘小川咬牙切齿,他披散着头发,运起掌力,章秋生后退了一步,他这一掌落到了空处,整个人跌倒在地上。
“没用的。一线谷一役,五千扬州精锐,损失了两千多号人,剩下两千多号人群龙无首。”
刘小川心如刀剜,他的眼前闪过了一个个年青的面庞,耳边好像又响起了嘹亮的军歌,还有大伙一起喝酒打牌的日子。那些中伏身死的弟兄们,曾经跟着他远走西羌,回援江都,以后还要跟着他打下一片大好河山呢!
如今万念成灰,他的指甲在冰冷的地板上划出了血水,虽然扎在地上,却像是扎在心里。
“实话说,洪某这一生,最佩服的人就是刘大人你了。短短一年时间,到底怎么把几千个百姓,煅造成这样一支铁军?实话跟你说罢,昨日他们虽然中了伏,红花会人马竟然也损失了三千人,一线谷流血飘杵,到最后,还是被你手下的扬州兵杀出了一条生路!”
刘小川哈哈笑了起来:“你怕了?”
“我怕什么?”章秋生笑得更开心了:“西军精锐,不可能离开江都,就凭剩下的两千多号残军,能攻下襄州城?即使可以,呵呵哈哈!”
他好像想到了什么极为好笑的事情,整个人把腰都笑弯了:“刘大人,你消失了,秦红玉也消失了,可是你们的部曲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