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有鸭蛋吃。”
“这应该是个母苍蝇!”
总算有不一样的声音了。
刘旋心情大慰,忽然“唉呀”一声,道:“我得去干活了!”
“你怎么不跟他们一起训练?这大清早的,有什么活干?”
“统计伤亡呢,昨天被襄州那群狗贼弄死了两百多号兄弟,他们的姓名籍贯,都要登记在册,呈到扬州府里。”
众人面面相觑,有人小声道:“这么快就要发抚恤了?”
“老子以前也当过兵,就没见过死人还能领钱的。”
“你又不在扬州?荆州那边呢,离扬州远着呢!”
“大兄弟,死人能领多少钱啊?”
“战死的弟兄,扬州那边颜大人会抽时间上门慰问,三代血亲一律免赋税杂役,儿童寡母,官府统一收养,名字还会刻在城门边上的烈士碑上,供所有来往的人吊唁。”
所有人都愣在那里,回想起烟尘滚滚的战场,难怪那些人到死都不曾发出声音!
他们根本就不怕!
“至于抚恤嘛。”刘旋想了想,还要再说,赵虎嘴快,惊呼出了声:“怎么,这还不是抚恤吗?”
“我们将军说了,那是应有的荣耀,哪里能算得上是抚恤。就今天牺牲的弟兄们,每人都要分十亩良田,加上千贯铜钱。”
好几张嘴巴张在那里,几乎闭不上去,就见一队出操的士兵从自己这伙人身边走过,他们的歌声嘹亮,用奇怪的调调嘶吼着唱道:“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钢!”
昨天的几瓶二锅头,酒劲是出奇的大,刘小川一觉睡到中午才醒,脑壳疼得厉害。
迷迷糊糊地喊了两声:“媳妇?媳妇?”
睁开眼睛,看到房间里面空落落的,除了被擦得亮锃锃的桌子和自己睡的木床以外,什么东西都没有。
他在床上支起了身,窗外已经下起了雪来,下得还挺大。
蜷了蜷身子,好像在古代,下这么大的雪,不太适合打仗啊。
不知道另外两千号弟兄还有多久才能赶到济山县?
他叹了口气,桌上已经盛好了热水,还腾着热气,正在漱口呢,背后就被人拍了一下,差点没喷出来,回头怒道:“你进门能不能发出点声音!”
“姐夫!”俊儿试图撒娇,不过声音瓮里瓮气的,刘小川觉得奇怪,这丫头在搞什么鬼?
回头想要捏她粉嘟嘟的脸,一伸手就吓了一跳:“你是在模仿秦大当家吗?干什么也戴了一个面具?”
“我变丑了,姐夫。”
“你十岁了没有?”
“没有,不过很快就十岁了姐夫!”
“十岁都没到,你个黄毛丫头懂个屁!”
刘小川把她不知道哪里弄来的面具给摘了下来,小脸上面赫然一道血色的细纹,已经结上了痂。
这是那天被红花会舵主温佩华刺伤的,所幸他的软剑只是轻轻地刺透了表皮。
“让我看看。”
刘小川把俊儿的手掰开,俊儿嘟嚷着“不要”,被刘小川打了一下手背,笑骂道:“没看出来,你还会臭美啊!快跟我说,是不是看上哪个野孩子了?”
“才没有。”
“行了行了。”刘小川仔细地探看了一番,他的神色严肃而又认真,看得小俊儿心里温暖,心里想道:“我虽然从小到大都没有爹爹,但是却有这么个姐夫。唉,他要真是我姐夫那就太好了。”
“没什么事。”刘小川捏了捏她的脸,喝了一口热水,“你好好地多休息几天,然后跟我一样,勤喝热水,千万不要用手去扣它!”
俊儿认真地记下来,刘小川冷不防又坐直了身子,一拍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