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川一块块地看过去,看到最前头的那块,被墨苔遮盖地严严实实。刘小川用随身的小刀一点点地刮开,心里突兀得有点期待,大梁朝的郎将,虽然说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自己一旦知道了这位先祖的名字,找到他并不难!
若是梁朝的先祖出了点意外,自己会不会马上从这个世界消失了呢?
可是自己已经带给梁朝这么大的巨变,自己本就该消失才对啊!
刘小川摇了摇头,认真地刮着眼前的石碑,慢慢地看到了一行难以辨认的小字,好半天才读懂:
“大梁御敕鹰扬中郎将”
刘小川的刀片继续往下刮,虽然墓碑被雨水浸得太久,这位老祖宗的名讳已经模模糊糊地看不清,只能隐隐地看见两个字:
“刘旋!”
刘小川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虽然那个“刘”字只剩下旁边一个立刀可以看见,“旋”字也几乎难以辨认,可他还是能看出来,原来自己有名有姓的第一代先祖居然叫“刘旋”?
难道会是那个混小子?我的乖乖!
听他说,他祖上七代全是没名没姓的农民,倒真有可能是他!那也实在是太巧了吧?
会不会是重名重姓呢?刘小川打算下次回去好好问问他的籍贯在哪,你别说,这王八崽子还真像是自己的小祖宗!
从山坳走回去,刘妈早已经和薛怀仙收拾好东西,等着一起下山。
到了家门,刘妈在里屋喊道:“川儿啊!”
刘小川放开了薛怀仙,进门道:“咋了?”
“妈给你挑了个好日子,今年八月二十,黄历上面写着,大吉呢。”
刘小川道:“还用等半年?不用这么久吧?”拿过老黄历翻了翻,指着一页乐道:“三月五日,应该也是大吉吧?嘿,真是!我看直接这天结了得了。”
刘妈笑道:“臭小子,你比妈更急!”
又叹道:“可是我们家现在拿不出钱来,我还想着缓缓半年,娘去找个轻便活干干,你也不能闲着。人闺女心好,没求多少彩礼,我们也不能太敷衍了人家!”
刘小川坐上床,给她捏着肩,道:“妈,放心吧,你操劳了一辈子,也该休息休息。结婚的事我自己来操办吧,你就躺好了,等着看你儿子娶老婆!”
刘家的小子要结婚了!
这个消息像长了翅膀似地,在荷山村传开了。
小山村里几百户人家,除去二三十号留守儿童,剩下的有一半是闲得没事干的七大姑八大姨,荷山村里的风吹草动,根本就瞒不过人。
更别提高二婶嘴巴没带把,恨不得去村委会借个大喇叭,在村里的谷场上喊个没完。
这几百户人家,在这个小山坳里生活了这么多年,打断骨头连着筋,人人都是沾亲带故的。
大姑大姨们一边回家准备着份子钱,一边打听刘家媳妇的底细:多漂亮,多高,是不是大学生,家在哪里,嫁妆有几箱?
这里啄一嘴,那里问一句,便听到人堆里的高二婶叉着腰,神神叨叨地说道:“你们不是知道的事多着呢!我可告诉你们,这闺女几天前才带回来的!小川他妈第一次见到呢!”
几个大姨大姑吸了一口气,一个嘴尖的道:“怎么这么快!”
高二婶哼了一声,满脸是玩味的笑意,可她就是不说,要让这伙姐妹自己捉摸,免得到时候,小川妈怪自己嘴巴大,到处给他家宝贝儿子嚼舌头。
扬大嫂笑道:“不会是小川把人家姑娘骗回来,怕她逃跑,所以想快快成就好事。”
李寡妇插嘴道:“也许这姑娘是傻的,脑壳有问题。”
高二婶听着她们七嘴八舌地闲聊,忍了半天,实在是忍不住,插嘴道:“这闺女哪里傻!不仅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