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头接耳地问了几句,搞清楚了来龙去脉,有的人心思活络,当即就表示也要借粮种给灾民。
有的人害怕跟官府打交道,生怕一分半的保费打了水漂,连借出去的粮种都收不回来,又不敢转身离去,只能像根木头似地矗在那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刘小川甩了甩手,真酸!
抬头看堂下站着一群人,招呼道:“各位父老乡亲,后来的可以找先来的打听打听,这是利国利民c利人利己的大好事,有想要分一杯羹的,向书记员报一下出借粮种的数目,去后面排好队!有不愿意的,我也不难为大家,就当打扰了,大老远把你们从家里请过来,你们去留任意,这就回去吧。”
众人看这位新任都督一点架子没有,说话的口气就像是村里干活的年轻后生,戒备之心小了点,纷纷打听c讨论起来,弄得整个府衙闹闹哄哄,跟菜市场似的。
一边的扬州府官心里都暗怪刘小川,失了士子身份。
半柱香的时间,喧闹声才渐渐小了下来。有的人听排在前面的人讲了这个项目,觉得有利可图,便乖乖排队;
有的想的是卖新任都督一个面子,混个眼熟,大不了只借几石粮种,亏点钱也无伤大雅,也排到了队伍后面;
还有一类是怕官府先礼后兵,给自己点面子,要是自己敢走,必定要秋后算帐,只得排进了队,到时候只捐个一两石,就当破财免灾了。
胆大的也不是没有,瞅着个空档就偷偷往门外溜,值守的官兵已经听到刘小川亲口说“去留任意”,也没有为难。
刘小川在案上忙着签字,偶尔给地主老财们讲解一番,也没空去理这么几个人。
蓦地觉得背后一阵寒气升起,他自从经过老太监“伐髓开骨”,又练了几门极妙的内功,六感敏锐,不觉打了个寒颤,回头看见老太监目露凶光,如鹰隼般望着那几个离去的人,心里大叫“坏了”,赶紧叫刘旋去把那些人给抓回来。
这老太监皮厚心黑,武功高强,权势极大,偏偏愚忠得很。
三十万灾民的死活,关系到朝廷威望c皇帝名声,更关系到未来淮北c河北两路的安定发展,老太监看得极重,不然也不会一把年纪出这趟远门。
如果把老太监的脑子砸开,可解剖不出一点半点民主c平等的东西,所谓敬酒不吃吃罚酒,这回是真的动了杀心了。
刘小川即便让人把人抓回来,心里也没有底,希望老太监大人大量,就当那些人是屁,给放了吧。
好不容易招待完这伙土豪,等差人将众土豪送走,刘小川拿着满满的一叠字据,抹了把脸上的汗,开心地数了起来。
老太监的气好像是消了,呵呵地笑道:“刘都督,好手段啊。”
刘小川咧嘴笑道:“都是公公教得好。”
一大一小两个人就这样嘿嘿地笑了起来,看得堂下站着的官员们一阵恶寒。
末了,周玉荣出列道:“吴公公,刘都督,托圣上的福,今年必定风调雨顺,秋后丰收。只是扬州府里的粮食,不够灾民们捱到秋后,下官无能,还请二位定夺。”
“无须担心。”这句话是刘小川说的,就在刚刚,他心里已经想好了怎么让老太监心甘情愿地一个人滚回江都,见他的亲亲好圣上。
只要老太监一走,自己从和顺农业买来的几万吨大米就能通过那扇破铁门运来扬州,到时候自然无须担心了。
“无须担心!”
几乎和刘小川同时说出口,说话的却是老太监!
只见他鹰目圆睁,怒喝一声,便朝堂下扑去。
老太监跃起一丈来高,从案台上落到堂下,脚上灌注内力,尤如一记铁鞭,打在地板上。
扬州府衙年久失修,老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