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边学,一边往扬州去。
等到了扬州城下,刘小川已然有了点武林高手的样子,虽然在老太监眼中,东一鳞西一爪的三脚猫功夫,自己一抬手就能拿下,但是军中寻常的好手,三两个人一起上,已经不是刘小川的对手了。
从宁海县到扬州城,走了有一个多月,这在现代,简直无法想象!骑自行车都只要一天吧!
三十万灾民,每天单单是饭点的排锅和收锅,都要花去四个小时时间。还好灾民们一天都只吃一顿,要是一天吃三顿,走都不用走了。
扬州城比宁海城高半丈,周长是宁海的三倍,果真是江北首府。
离城池五里,就能望见城墙上遍布缺口,有些年久失修,进城的官道两侧,有的还堆着许多没来得及处理的灾民尸体。时节已是立春,城外的荒地里却没有一个农民的身影,城门也是懒散地开着,却半天没有一个人出入。
扬州府的大小官员早已等侯多时,见到队伍来了,纷纷上前拜道:“吴老公公,刘总督!”
吴老太监叫他们免礼,道:“周知府,我们一路从宁海走到扬州,存粮已经不多。扬州库内还有多少粮食?”
扬州知府大名周玉荣,长一张国字脸,颇有威势,站在众官吏之首,上前一步,却垮着脸道:“公公有所不知,江北连年饥荒,扬州府粮仓都能跑马了。前些日子开库赈灾,仅剩的一点粮食也都给了灾民。”
老太监哼了一声,道:“老朽可听说,两个月前贵府开仓赈灾,只给五万灾民每人分了一碗粥,那粥还稀得能把脸都照得一清二楚。怎么?这么大一个扬州府c统辖江北三十二县,府库里只有这么点存粮?”
周玉荣连连喊冤,道:“公公明鉴!从去年春耕开始,天公就不作美,没有下过一滴雨。下官虽然尽心尽责c勤劝农桑,奈何风不调c雨不顺,实在是没办法啊,请公公体谅!”
老太监喝道:“住口!圣天子在位,如何风不调c雨不顺!”
众官皆唯唯称是,老太监脸色又转柔和,道:“这也不能怪你们,先进城再说吧。”
众官员称是,又都来见过刘小川这位顶头上司。刘小川一一问侯,知府周玉荣c同知郑经国c糟官胡炳顺c判官卢象龄,再后面官职小一些的就记不住了。一阵寒喧,互相在脸上贴几朵花,便一齐往扬州城里去。
刘小川在马上张望,叫道:“周知府。”
“下官在!”周玉荣作礼道,却是不卑不亢。
刘小川道:“这些尸体堆在路边不处理掉,容易引发瘟疫,还是请大人安排些人,把这些尸体处理掉。”
周玉荣心里不以为然,但是新官上任照惯例都要烧上三把火,这位扬州都督既然这么说了,自己照做即可。嘴里答应,马上就差人去办。
刘小川心想,这周知府办事还挺利索,怎么就收不到粮呢?宁海县这么小的县城,都有存粮,扬州这种大地方,反倒没有吃的,可真奇怪。
忽然觉得有人在看自己,转过头一看,老太监正直勾勾地望着自己出神。刘小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问道:“吴老公公,您想什么呢?”
吴知仁叹了口气,道:“若是扬州府内也无粮,那可怎么办?如今才是开春,种粮已经来不及了,三十万灾民难不成要活活饿死?”
刘小川心里翻了个白眼,老太监,你什么时候自个儿滚回江都,老子就有办法喂饱这三十万号人。
嘴里自不能这么说,问道:“河北淮北,受灾如此严重,朝廷怎么不调粮来呢?”
老太监脸色一黯,叹气道:“你不知道,朝廷这两年国库吃紧。连着几年灾年,百姓负担太大,朝廷已下旨减免了许多税收,可仍有许多州府哭穷喊饿。再说,江南一带也没多少粮了,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