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了一场小雪,马蹄踩在雪地里,没进去有两寸深。这地方放到现代,大概就在s市的西北面一点,大冬天连个毛都看不见,没想到在古代有这样一番光景。
到了石头镇军营里,众士兵正在操练,稀稀落落的只有一百号人。
刘小川心里打了个突突,就这么点人,哪怕做好准备,以逸待劳,能全歼一阵风吗?不过一阵风经过上一役,满打满算也只剩下五十号人了,自己这边还是有挺大胜算的。
陈飞龙亲自出寨迎接,刘小川道:“陈大哥,其他的弟兄呢?”
“我们就只有一百五十多号人,剩下的四五十号人都是伤号,在营地里躺着呢。”
刘小川“哦”了一声,道:“我给带了些药来,带我去伤号营里看看!”
陈飞龙带他到伤兵营里,共有三十多张病床,有些伤兵只能躺在床边的干草堆里。营里有配了军医官,水平不敢恭维,刘小川亲眼看见他从一个伤兵的伤处取下白布,又给另一个伤兵包扎。
这年代只要给伤兵一口饭吃,再给他们清洗包扎一下伤口,就算是仁至义尽了。刘小川摇头叹气,挨个给他们上药,一时之间,到处都是吸气抽抽声。不过云南白药端的有效,痛完这一阵,众人都感觉好多了。
“现在是冬天,天幸没有伤口感染。麻烦陈大哥告诉他们,以后包扎的布要用沸水煮过,一个人用过的布最好不要再给其他人用。”
陈飞龙眼神发亮,看刘小川神情严肃,认真记下,心里想道:“这位刘兄弟难道也通歧黄之术?可真是了不起的全才。”
此间事毕,刘小川让陈飞龙召来诸位心腹队正,在大帐当中坐定,便把昨天听到的事都告诉了他们。
刘小川千里之外,听人谈话,已是让人吃惊,他听到的内容,更如天方夜谈一样。陈飞龙当即撩袍跪地,道:“多谢刘兄弟!”
几位队正也依样道谢,刘小川客气一番,陈飞龙重新坐定,锤桌叹道:“没想到啊,我们这些人在前方拼死保家卫国,后面就有人急不可耐地要把家产送人!”
“枉我们还想重返边关,我看啊,还不如解甲归田,回去逍遥快活算了。”
众人都是粗人,这里又没有外人,心里郁闷,狠狠吐槽了梁廷一番,但军人职责所在,不能说解甲就解甲,那样跟逃兵没什么区别。
偏偏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哪怕朝廷汉奸横行,也得使劲给他们擦屁股,刘小川看着众将脸上扭曲的神情,都为他们感到憋屈。
毛凯骂道:“我说上次冲锋的时候,那群山贼竟然那么硬。我老毛一辈子没剿过这么硬的匪,原来是魏狗假冒的!”
周闻也凑话道:“那姓马的狗贼肯定用的是假名,我想了想,这狗贼应该是姓元,元有方!”
“这狗贼以前在河套一带是大大的有名,后来一段时间没听到这狗贼的消息,还以为死在阵上了,原来躲到咱们这里来了。”
陈飞龙叹了口气,“我有一句话要说,希望诸位不要怪我胆小。”
“陈校尉请讲!”
“这件事牵涉太大,事关朝廷。唉,帐薄的事,我们谁也不能说出去,这件事就算揭过去了,大伙就当不知道这件事。”
毛凯道:“不拿帐薄的事出来当诱饵,那狗贼怎么肯上套?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陈校尉!”
这家伙刚刚吐槽朝廷骂得最大声,如今却浑然不怕死。如果用帐薄引诱马有方上钩,就算成功把一阵风一网打尽,也会遗患无穷,朝廷奸党必定会盯上这群大头兵,刘小川倒还有后路可退,大不了拍拍屁股回现代过有钱人日子,可是陈飞龙他们呢?也许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就会被人从这个世界上抹掉。
陈飞龙气道:“奶奶的,大爷为你们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