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路见雨燕精神恍惚,以为是被苒苒的伤势给吓到了,于是也没细追问,只是加快了脚步,领他们去见姚氏。|到屋子时,顾连昭正在床上哀嚎,姚氏干着急在旁边抹泪,让雨燕一度以为顾连昭伤的比苒苒还重。
何大夫上前检查了伤势,虽然红肿,但不至于破皮流血,便开了两张方子,外敷内服,交代她们要仔细照看,快则日就好了。
姚氏再三谢过何大夫,就在准备让人把何大夫送出去时,顾连昭忽然从床上爬滚下来,把一众丫鬟吓得不轻。
“大夫,求您去看看苒苒,她伤的很重,求您一定要治好她!”顾连昭一把扯住何大夫的衣裾,半是恳求,半是威胁:“不能让她落下腿疾,必须得治好她,花多少钱都可以!”
要不是姚氏及时赶到,心里担心被责骂,所以故作痛苦,以博取姚氏心疼,否则他定然会留下来。同样是挨板子,他被打的是屁股,而且跟着棉裤,苒苒却光着脚,那四十下的辰光对他来说简直比四十年还难熬。
“昭儿不得放肆!”姚氏被儿子的话给气到了,赶忙让明香明路去扶顾连昭起来,又转身对何大夫客气道:“大夫,您慢走,昭儿是病糊涂了,您别介意。”
“少爷放心吧,我本就打算去老夫人那里,我会尽力的。”雨燕一路已经把事跟他说了,对于先来伤势较轻的顾连昭这边,何大夫倒无异议。看顾连昭神色担忧,安抚了几声,才拱手告辞。
看着何大夫的背影,顾连昭整个人怔怔的,有些呆滞,姚氏气得不过,走过去拍了他大腿一下,带着哭腔喊道:“我就说那丫头不是什么好东西,把你带坏不说,还害你挨打,这会儿连魂儿都守不住了!”
“阿娘!”顾连昭有些吃痛,心里不耐烦姚氏的抱怨。
“你心里哪里还有我这个阿娘!你一颗心都在那丫头身上,小小年纪就长了一身狐狸猸子的本事,长大还得了。”姚氏嘴里骂着,还不忘让容桂去吩咐厨房煮点安神汤。
“阿娘,您不能这么说苒苒!这次是我连累苒苒,本就与她无关,祖母打她比打我还重。”顾连昭不满意姚氏的胡乱栽赃。
“还说与她无关,如果不是她勾搭你,你会让她去送饭吗,你会和人打架吗。你以为我不知道,那几个都是你平日玩闹的朋友,要不是她挑唆,你会跟他们打起来?”姚氏把所有责任都往苒苒身上推,说不过瘾还拍着桌子骂:“你祖母狠得下心还好,要是她敢袒护,我也绝不会绕过这丫头!”
“阿娘,您越说越不像话了!让她送饭的是我,打架的也是我,您怕骂苒苒干嘛。再说那些人根本不是我朋友!”顾连昭想到邵宇,就气得牙痒痒的。只不过揍了他一拳,就还得他挨家法,还害得苒苒打成这样,这仇要是不报,他就不叫顾连昭。
瞥见姚氏眼神闪烁,似乎又要打什么主意,顾连昭急忙喊道:“总之,以后我再不和他们来往。受我恩惠在先,结果几日不见就翻脸不认人,还辱骂我,我要是不打,还以为我们顾家好欺负!”
“他们骂你?”姚氏嚎了几声就停下来了,看着儿子忿忿不平的脸,觉得跟自己听说的事情有出入。
“要不然我怎么会打他,我在书房好好练字,本想惩罚苒苒这丫头前几日落我面子,哪知他们一进门就串唆我逃课,我不肯便说了难听的话,我这才打他一拳。苒苒也是怕我打架,才泼他们墨水,然后先生就来了。您不信问书香!”顾连昭眼尖瞥见在门口探头的书香,大喊一声:“书香,你给我滚进来!”
书香唯唯诺诺地跑进来,看着姚氏母子脸色,低头不敢出声。
“你快告诉阿娘,是不是他们先骂我的。”顾连昭一直给书香使眼色,书香忙不迭点头,又看到姚氏脸色难看,只好道:“回夫人,少爷在练字,他们忽然就闯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