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块布。
汤元君一脸认真:“心机婊,你觉得你这样做真的合适吗?”
安菲拉一脸“老子不信邪”地看着他,也不顾两人周围还飞着巡航摄影仪,用手做出了一个一捏捏的姿势,问道:“靠,你一点点点点感动都木有?”
汤元君勾起嘴角僵硬地笑了下,摸摸自己露在外面的皮肤,说道:“腰这儿都直漏风,穿的跟个傻逼似的,还要到什么全安拉最高的塔尖受万民膜拜,换你你也没有感动。”
安菲拉:“”
又不解风情说话又冲,本尊到底看上这死胖子哪点了。
于是屏幕上出现了非常滑稽的一幕,刚才还王子王子款款情深的画风陡然一转,一个冷笑着抱肩,另一个愤懑地扭过了头,俩人距离拉远了两个拳头。
始终和汤元君连着内线耳机因此得以有幸听完全过程的艾瑞快要醉哭了。
于是,当安拉星的君主带着他最终命定的精战一同升至全安拉最高的塔尖,他们一同上前一步,面对巡航摄影仪,发表了如下的演说——
安菲拉:“既然比赛结果就是这样,本尊也没什么好说的。无论他是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伴侣,都希望他会是一个称职的精战。”
汤元君:“比赛终于结束了,其实我觉得赛程的设计有些过于冗长了,但是考虑到这次选拔最核心的设计者——的智商,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与所谓领袖进行所谓并肩什么的,我也不是不能接受,但请大赛组委会长点心,给我件完整的衣服穿吧。顶上略冷,风飕飕的。”
监控办公室里的艾尔也醉哭了。
这样激动人心的时刻,忽然画风一转变成了这样——今晚,整个安拉星的全部子民也是都醉醉的。
就连那台始终三百六十度围绕着安菲拉和汤元君的巡航摄影仪,到了最后都无聊地返航了。然而当那唯一能够向世界传递两人表情的小机器刚刚悲情地飞走,一直冷脸相对的两个人忽然同时茫然地转过头,对视一眼,然后彼此红着脸挪开视线。
可惜了,这么有爆点的画面,没人有福气看见。
本应被这有爱一对视冲昏头的安拉子民,今晚都将推开所有工作,挤在街头巷尾的小酒吧里,用酒精将自己灌醉,告诉自己——没关系!王和王的男人,不恩爱,也没关系!安拉照旧和平!我们只需要强者!我们不看重有爱与否!
然后混着酒精偷偷地抹一把眼泪。
汤元君回到了连续好几晚都没有回来的宿舍,开窗通风,把所有的脏衣服都洗干净晾好,又去超市买了果汁牛奶什么的将冰箱填满,最后洗了个身心放松的热水澡,可是当他裹着大浴巾出来,仍旧觉得坐立不安。
屋里的空调早就设置成了最舒适的温度和湿度,沙发依旧很柔软,大床依旧让人幸福感满满,可是他依旧坐卧不安。
于是汤元君从垃圾桶里把那块安菲拉塞给他的巧克力掏出来,拆开包装吃了,一边在心里感慨深夜吃巧克力的罪恶,一边却依旧觉得整个人浮躁得可以。
他终于忍不住打开了终端,点出他和安菲拉的短信对话框,然而他才刚刚点出光标,一个字还没打,对话框里忽然咻~地一声多出了一条短信。
“衣服漏风,没冻感冒吧?”
作为从安菲拉终端里发出来的话,这绝对不够嘴贱。然而汤元君却没有多质疑,隔着两个屏幕和十万八千里,他的脸有点红。
“嗯,没感冒。你回领馆了?”
——“嗯,你回宿舍了?”
——“嗯。”
然后两个人都不说话了,但是他们又都没有放下终端,只是隔着远远的,从屏幕的两头有些尴尬又有些飘飘地傻笑。
过了半天,安菲拉又问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