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肇区的事故现场,浩二正在准备他的麻醉设备。皮埃尔已经开始对患者进行脑补原子分布扫描。
都是老搭档了,德林从电梯里出来,就撞见了托尼,他也刚从电梯里出来,两人一起小跑着奔往大楼门外,门外一片漆黑,好在事故现场就在门外几十米的大街中央,就这几十米,他俩还就这个急救患者现有的状况进行讨论,等和浩二、皮埃尔接上头,再讨论了几句,整个方案就基本制定好了。等托尼把所需要的设备都安排好,手术马上展开。德林申请的空间迁移权也立即生效,四位顶尖的医生在第四空间里开始了前所未有的手术。
托尼负责整台手术的设备技术协调,以及患者的皮肤修复手术,德林则负责手术方面的全部参数确认,皮埃尔这位脑外科专家当然负责患者的脑外科手术,而浩二就像一个局外人一样,注视着他们的工作,因为他们工作的任何动作都会引起患者生物神经信号的发生,而浩二其实是时时刻刻都在关注着这些信号的细微变化,不断调整疼痛筛选程序的参数,让患者能感受到能够承受得起的,有尊严的,有真实的更痛感,并小心的把筛选多出的信号进行了编码存储。
他们每一步都遵循着原先的计划实施,从二级m+细胞的注入到骨骼肌的连接,都那么地流畅,只是在最简单的骨骼接合手术进行的时候,德林发现患者骨骼上那些曾经用已经被淘汰的生物再生技接合过的置那么熟悉,但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里看到过,“可能是复盘的手术太多,类似的情况见得太多了。”他自我安慰着,但又马上想到,“不对啊?这种生物再生技术使用的时间很短,而且手术量很少,几乎在近八年的系统手术记录中,没有遇到过一例。”他又马上自我推翻,而且让他最不可思议的是所有的接合面在他最初的手术方案中都下意识地考虑到了,因为在所有的系统指令中,都会很精确地绕开这些接合面来进行手术。他越想越纠结,越想越难受,不知不觉中双眉的距离越来越近,而这时就听到托尼在旁边“咦”了一声。
德林并没有张开眼睛去看一眼托尼,因为还需要确认每一条系统指令。这边德林正在纠结于患者的骨骼接合面,虽然纠结,但毕竟手术难度并不高。那边,皮埃尔负责的脑外科手术进行得却异常艰辛。皮埃尔虽然也是躺在工作椅上,操控着所有的参数,但是他的衣服几乎都湿透了。的确患者脑部的损伤非常大,而且神奇的是患者的脑部竟然还有很大面积的坏死,是因为缺氧而坏死的,更离奇的是这部分坏死的组织显然已经非常久了,这种情况德林以及记得曾经也就发生过一次,只是那似乎太久远了,都记不太清了。
不过皮埃尔毕竟是脑神经的顶级专家,直接在原子层面进行修复,虽然手术时间非常长,但是因为第一,其他的身体组织都已经得到了修复;第二,二级m+细胞的自主运作,所以即便手术时间再长也不会影响到最终患者的康复,只是德林实在不知道原子级修复的大脑如何处理颞叶区的记忆功能的。十年前董老的手术他就曾经处理过类似的问题,可是当时的方案是……“啊~”德林的头突然剧痛了一阵,很快就又缓解了,“十年前,董老……,他怎么了?”德林下意识的不再去想十年前董老的那台手术。
整整七个小时,整台手术终于结束。四位专家和患者都退出了第四空间,并被救护车接到了最近的医院,进行下一步的护理。
德林、托尼和皮埃尔和院方交接护理细节,浩二则是远远地注视着这一群人,用他两年以来一贯的涣散的眼神注视着,没有过多的言语。
交接完以后,托尼很自然地就和一位漂亮的护士交谈起来,德林还在和皮埃尔就刚才手术的脑外科部分交换着看法,浩二则提前一步,离开了医院,当然也是申请了优先通行权。
托尼还是老样子,把护士交谈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