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300多批,一次性发送给德林确认。当然对于德林来说,这样数量级的确认是得心应手的。于是不断地,托尼寻找新的批次归类方式,德林心有灵犀地做着批量确认的工作,时间也毫不留情地又过了20分钟,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到十分钟了,所有托尼能找的归类方法都用上了,系统也把类似的归类方法所能对应的指令都集中在一起发送给了德林。
然而,现在还有将近1万条指令等待确认。德林和托尼几乎绝望了。然而系统还在源源不断的发送指令过来给他们俩确认,只不过这时的指令不再是以简单的批量方式,而是被描述成极其复杂的级数形式。德林和托尼要确认每一条信息都需得花上二三十秒,然而他俩表情极其放松,直到最后一秒。所有的指令竟然全部被确认了,而且也都被设备执行了。
不过,这只是复杂的部分刚刚开始,因为还需要把这一付骨骼肌结合到患者的骨骼上,去替换掉那些已经血肉模糊的原生骨骼肌。这不仅仅是把肌肉通过胶原纤维束接续上去那么简单,还需要和原来的血管和神经做结合。这几乎又是一次挑战极限的过程。虽然这非常挑战,但是现在,根本容不得德林和托尼休息一下。
对照之前根据干细胞虚拟出来的神经和血管构造,似乎交给系统去完成是不错的选择,但是事实上人体的生长并不会那么理想地完全遵循着基因的设置,比如一些疾病,一些创伤会造成局部的生长变异,哪怕只是营养的摄入不同,也会造成实际上的差异。所以当一套靠理论值设计出来的骨骼肌要结合到实际生长的骨骼上的时候,这种差异就是手术实施时的最大的挑战,也是这个整套手术方案最有风险的地方,但同时也是医疗救治的极限,至少德林和托尼是这样认为的。
医疗是救治一个存在的人,而非创造一个人。
所以,在第五步骨骼——骨骼肌结合手术中,林德和托尼需要对结合的具体实施位置进行确认,来确保每一处结合都能够达到牵动骨骼,传递神经信号的功能。虽然现在他们也没想好如何能够在半小时内将海量的指令参数确认完毕,但是有了刚才的经验,他俩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先确认了再说。
很显然,这次系统让德林和托尼确认的指令参数从一开始就进行了分类。但是这次的分类和刚才的方式完全不同,刚才在构造肌肉毛细血管和末梢神经时的分类是根据数据来分类,哪怕是拟合成了级数形式,也还是数据本身的归类,而这次的确认都是图片,而且是在图片中标出的是肌肉结构预留的结合点和骨骼原生的胶原纤维束结合点的位置差异,并以矢量来计算。这对于德林来说,那些差异如果在可接受的范围内,那就需要确认这些差异,由设备来进行操作;如果这些差异过大,则需要做手工的调整;如果这些差异调整量比较复杂,那么就需要人工手术,不过这些人工手术过程只是在体外进行放大虚拟操作,而设备则是根据这些虚拟的操作在患者身上进行实际的实施。
德林一开始显然收到的是大批量的简单的相同位置差异的指令,而且大部分都是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所以整个接合手术,只是在第一秒之后,设备就进入到高速运转模式。而这时托尼在做的是从系统储存的历史手术记录中找寻相类似的,高难度的手术过程,并把他们作为参考,发送给德林,让他进行最终的确认。很快德林就把所有无需调整的,和只需要调整偏移量的指令参数确认完了,并开始批量确认可以有历史案例参考的手术方案。这个过程相对来说慢一些,但毕竟有成套的成功案例,而且近8年的资料复盘,德林对于这些案例了然于胸,所以也只需要10来分钟,就把整套接合手术的85%的指令及参数都确认完成了。
剩下的15%是最困难的部分。如果依照德林的手术速度,就算在现实增强技术的帮助下,也得用上5小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