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金碧辉煌的金宇殿,今日却是一片死气沉沉,沉重的令人快喘不过气来。
居坐于大殿最高处的火皇,居高临下,表情严肃而冰冷地望着此刻跪在地上的融炎·信和融炎·烙。
“恳请父皇网开一面,放过她们吧。”,融炎·烙几乎把前额贴到了冰冷的地板上,他终于鼓起了勇气打破了沉默。
“皇族与兽人一族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本就势不两立,你们私自救了她们已是重罪,现在你还不知悔改,竟然还敢为她们求情,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治你们的罪?!”。
“孩儿不敢,孩儿只是觉得父皇的治国方式欠妥。”。
“你认为何处不妥?”,火皇怒视融炎·烙。
“孩儿认为父皇太过死板地遵从那些陈旧的祖律,时代在改变,父皇也应该在改变,况且火国最大的敌人不正是冰国吗?既然兽人一族与我们同处于极南,就更应该联合起来,共同对付冰国。”。
“你敢对我的治国之法指手画脚,藐视祖宗律法!”,火皇怒喝,脸上皮筋暴现。
“孩儿不敢,只求父皇能放过她们一条生路。”,融炎·烙惊恐地低下头。
“火国是火之国度,只有正统的火术师才配存在于极南之地,那些不伦不类的下贱种就应该消失!”。
“兽人一族也是一股不可小视的力量,为什么帝都就不能跟他们联合起来呢,争取更多的力量,去同冰国决战呢?”。
“异族就是异族,皇族就是皇族,从来就没有联合起来这一可笑的说法,正统火术师不可能与这种下贱的种族有任何的关系,而且他们的存在只能拖了极南的后腿!”。
“父皇,如果火国一直处于与异族的内斗里,才是拖了整个极南的后腿。”。
火皇闻言,双眸几乎要喷出怒火,“你这么顶撞父皇,都是为了那只小狐狸吗?!”。
“还请父皇放过她们。”,融炎·烙重复刚才的请求。
火皇深呼了一口气,看向沉默不语的融炎·信,“信儿,你的看法呢?”。
“孩儿也希望父皇能放过她们。”。
“你”,火皇被气得快要说不出话,“好啊,你们兄弟真是连心啊,到底是那两只小贱种给你们下了什么药?让你们两对她们如此神魂颠倒,死心塌地?!”。
“好了,我也不想再说什么了,这事绝对没有可能,现在我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谁能先亲手杀了那个兽人,皇位就是谁的,你们看着办吧。”
火皇说完,便头也不会地离开了。
从金宇殿走出来后的融炎·信和融炎·烙都没有说话,各自沉默着,空旷的走道里回响着他们的脚步声。
“皇兄。”,融炎·烙叫住融炎·信。
走在最前面的融炎·信回过头,问:“什么事?”。
融炎·烙看着背光面向自己的融炎·信,他发现他那冷峻的眸子里竟隐隐有一层不易察觉的悲伤,像厚厚冰层下的石块般模糊不清,出口的亮光投射到他的背上,逆着光线的他竟有一些难言的落寞。
融炎·烙看着他,要说的话全被卡在了喉咙里,他只是摇了摇头,“没什么。”。
融炎·信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后,便转过身去,而在转过身之后,他的眼底迅速泛起了一层晶莹,融炎·烙没有看到。
融炎·信越走越远,而他身后的融炎·烙则站在原地,没有跟上去,融炎·信知道,从这一刻起,他将里那个位置越来越近,而离他身后的融炎·烙却越来越远,也许这一去之后,他们就从此形同陌路了,成为敌人。他看着走道尽头的亮光,那样的亮光仿佛一把森然的匕首,他每前进一步,匕首刺入心脏就深一分,但他只能忍着心中的剧痛,没有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