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怒气冲冲地闯进了御书房。
“皇帝为何要将煜宁赐婚给谭纪煊?”
皇上看到她脸上的愤怒,心里暗爽,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地回道:“朕觉得他们两个郎才女貌,是天作之合,赐婚给他们有何不可?”
太皇太后怒道:“皇帝明明知道哀家最讨厌谭纪煊,不想把煜宁嫁给他。
“煜宁是哀家最疼爱的外孙女,皇帝却不与哀家商议,就擅自做主将她许配给谭纪煊。
“皇帝可曾将哀家这个皇祖母放在眼里?”
听到“擅自做主”四字,皇上心中的刺又竖立了起来。
他笑着说道:“您是朕的皇祖母,朕自然是时时刻刻把您放在心上。
“朕不过就是看最近朝堂之上士气有些低迷,京城中人人自危,想着举办一场喜事,让大家都高兴高兴。”
“高兴?”太皇太后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气息也有些粗重。
她冷哼道:“恐怕只有皇帝觉得高兴吧。”
皇帝认真地问道:“难道皇祖母不高兴吗?”
太皇太后被他气的身形不稳,往后踉跄了一步。
幸亏采云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太皇太后,小心气坏了身子。”
皇上快步上前,扶着她的手臂,关切道:“皇祖母小心,您年事已高,一定要少生气,保重身体。
“可千万不能大意。”
太皇太后拂开他的手,强撑着站稳身体,“皇帝如今还会关心哀家的身体?若是真的关心哀家,就不会擅作主张来惹哀家生气。”
“朕以为这是桩喜事,皇祖母会非常高兴,却没想到皇祖母原来不高兴啊。
“那怎么办?朕总不能收回圣旨吧?
“这天子金口玉言,一旦下旨,是不能更改的。
“皇祖母不如下一道懿旨,废了朕的圣旨?”
“你…”太皇太后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自古以来,皇帝的圣旨还没有被作废的先例。
何况若是她真的这么做了,是要被天下人唾弃的。
可皇上就是仗着这一点,才如此肆无忌惮。
太皇太后突然感到心口一阵剧痛,她捂着心口,闭上眼睛,拼命忍住疼痛。
默了一刻,她冷目看向皇上,沉声道:“皇帝这是对哀家不满?报复哀家吗?”
皇上谦卑地半弯身子,表情恭顺道:“孙儿不敢。”
看着他装模作样,太皇太后只觉得心口又更痛了,有一口气在胸口上不来也下不去。
她一把抓住采云的手,沉声道:“回宫。”
看到太皇太后被气得七窍生烟的模样,皇上甚觉痛快。
后来听到太皇太后回到慈寿宫就病倒了,召集了整个太医院的太医去诊治的消息,皇上心中就更舒畅了。
老太婆,就算朕断了一臂,也能慢慢磨死你。
……
董正泰走进别院,看见了院子中满地狼藉,花草树叶散落在各处,石桌下面堆满了酒坛子。
而院子中央有一个戴着银制面具的男人正在肆意挥剑练武,他的身形摇摇晃晃,但挥舞的剑却不见丝毫紊乱。
一招一式非常凌厉,剑气所过之处,寸草不留。
董正泰突然拔剑飞了过去,与他缠斗在一起。
两人迅疾凌冽地过了三十招,董正泰击飞了他的剑。
“谢公子果然厉害,喝了这么多酒,依然能在我手下过三十招。”
谢恒自嘲地笑了笑,走在石桌旁坐下,拿起酒坛子就往嘴里灌。
董正泰抢过酒坛子,扔在了地上。
只听一声巨响,酒坛破碎,院子中散发着一股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