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
“在井里。”他跟进来说。
两人把覆盖在井上的山石搬开,郑通广就倒卧在井壁上,大奴撑臂跳进井里,井并不很深,也就一丈左右,大奴入了井底,抽出短刀,以凌厉迅疾之势割下郑通广的头颅,扯下他的衣服包了起来,扔出井口,自己便攀壁而上。
“顾先生趁早离开,马振亦很快就会派兵来抓你。”
“小兄弟接下来如何打算?”他问。
大奴清冷目光遥望蔚蓝天际,凝思片刻,转眸回来看着顾江莫,“顾先生若信得过我,可到我那边暂避一阵。”
顾江莫微笑,“好,我自然信得过小兄弟。”
驰马回到永安巷,在崔宅用过晚饭,入夜后,大奴便让顾江莫领她来到罗城外驻兵将近一万的军营驻地,把顾江莫安顿在军营外不易被人察觉的暗处,自己便驰马驱向了石里巷。
寐春宅鸣凤等人早已等得方寸大乱,若是大奴再不来,她们便打算于次日清早弃宅逃遁,这天官府已然差人来问过,若不是她们巧妙搪塞,此刻已是身首异处。
大奴现身寐春宅时,她们顿时大松一口气,把大奴带到那间藏着袁诚先尸身的地仓里,大奴对她们摆摆头说:“走,收拾东西立刻走人。”
真要走时,她们才发现,其实无处可去,“我们……”
“去永安巷崔宅。”大奴回答。
鸣凤等人点点头,各自携着手收拾东西出了宅子。
大奴包好切下的头颅,翻墙出宅,策马依着原路返回军营驻地,来到顾江莫所在之处,顾江莫还拎着另一只头颅藏在那里。
“有没有什么动静?”大奴问道。
顾江莫说:“没有,警备很严,像是防备有人偷袭。”
大奴笑一笑,接过他手里的那只包袱,“上来。”
顾江莫上了马背,坐在大奴身后,大奴说了一声“抓好了”,顾江莫便环上了她的腰,将她抱住。
前后两次,顾江莫越发觉得这软玉在怀的,不是少年,是少女。
他可以闻到自她颈间弥散开来的幽幽香气,和自己手臂上清晰感受到的那素裹纤腰的柔软,他紧了紧手臂,与她毫无缝隙地贴到一处。
大奴感到了他的亲昵,微微皱眉,勒绳回马策奔之时,她将手中两颗头颅远远地抛向了军营驻地,就着策奔的马势,它们呈两道前弯的抛物线消逝在营地的高墙之内。
“告诉我,你是女人。”回程的路上,他倚在她耳边轻吟。
大奴没有回答。
一声低微的马嘶,两人停伫在深夜僻静的永安巷,大奴的颈间传来顾江莫温热的气息。
“到了,顾先生请下马吧。”她略显无情地说。
顾江莫松手落下马来,举目仰视马背上轻健纤动的身影,“为什么不告诉我?”他问。
大奴垂目看着他,琼浆月色下,她的目光如水般沉静,“我不是女人,顾先生弄错了。”
一抹极度的失望在顾江莫俊秀的脸上闪过,她不肯承认,为什么?
大奴踱马在顾江莫凝伫的身影旁经过,“顾先生早些歇息,告辞。”
顾江莫霍然回身。
“晞奴!”
大奴的马已走远,她没有停下,也没有回头。
在接到两颗头颅的当天,马振亦的军队已是一片骚乱,睡眠中的马振亦被人唤醒,将两颗失踪的头颅摆到了他面前,马振亦心胆俱裂,这是他最得力的两员大将,竟在同一天被人砍下头颅,这对他来说是何等的重创?
次日一早又就有人来报告,昨日被他派去搜获顾江莫的五十人全被歼灭在华音巷中,无一生还,顾宅已空,顾江莫不知所踪。
狂怒之下,马振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