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准那人的面门。
“说,你是谁?”大奴冷言狠狠问道。
那人几乎没穿什么衣服,只用一些树叶串成一条腰带挂在腰间挡住要害部位,其余的皆裸露在外。
这应该是个久住于此的人。
“我,我不,知道。”他说话含糊,口齿不清,像是长久不说话而僵了舌头的。
大奴蹙眉,“为什么袭击我?”
那人勉强组织了语言:“我,饿,吃东西。”
原来他把大奴当成了野兽,要抓来当食物吃,冷不防地,大奴想到了二奴,这显然是个极擅于捕捉猎物的野人,那么昨天夜里她听到那一个异声,瞬间之后又消失不见也不足为奇了,想来,那个时候,他就已经藏在了二奴身边某处,等她睡着以后,他就把二奴捉走了。
大奴再一想,觉得也不对,如果他把二奴当猎物捉走,势必会吃了她,既然已经吃了,为什么现在一早,他又饿了?
大奴将弓弩朝他的脸挪近一寸,“昨天晚上你捉走的那个人呢?”
他说:“走,了。”
走了?
大奴怒不可遏,对准他的腿,砰地发出一箭,那箭贯穿他的腿骨,血流霎时如注,他一脚屈膝在地,居然没有喊疼。
“再撒谎,我射穿你的脑袋,说,她在哪儿?”
野人抬头看她,目光迷茫又无辜,说道:“我,饿,吃东西。”
可恶,二奴究竟在哪儿?
“我问你,你到底把二奴弄到哪儿去了?”大奴几乎是吼了出来,手上的弓弩一触即发。
野人忽然害怕地抱住脑袋,呜呜哭泣起来,“不,不知道,我饿,我吃东西。”
捉走二奴,却又把她弄丢了,该死!
她用弓弩箭抵住他的脑袋,手指正欲叩下,突然握弩的手腕被人用手掌轻轻一带,那把紧握的弩张竟从手中脱落,硬生生地落进了别人的手里。
大奴大惊,能轻易从她手里夺走东西的人,会是什么人?
“小娘子,他只是个可怜的野人,不过想吃饱肚子,小娘子何必要他的命?”
清如泉,淡如烟,似一脉溪流滑过石涧,又似一习长风掠过衣袂,大奴转头看去,他穿着一身浅石青挑绣错纹直裰,玉冠束发,长得眉骨丰俊,眸莹似玉,更夺人眼目的是,左耳上一颗珍珠大小的碧绿玉钉,晨光浅照下,熠熠生辉,映了唇边似有若无如轻风拂过的浅笑,如蒙碧光烟霞。
他看到大奴转过来的面容,不由得也暗自吃惊,“小娘子这般容貌……”
不等他说完,大奴已然掠过一个冷峭的目光,也不为难那野人,顾自离去。
男子淡然一笑,大声说道:“小娘子莫不是有个孪生姐妹?”
大奴猛然顿住脚步回身,“你见过二奴?”
“昨夜,在下路过此地,恰好碰见这野人携了位娘子,便顺手将她救了下来,正愁不知送往何处,现下碰见小娘子,便请小娘子将她接回去吧。”
“她在哪儿?”
他指了指一个方向,大奴便跟他走了过去。
那边站着两马一人,那骑在马上的人穿着白色长衫,清秀面容,似笑非笑,大奴只略略地瞟了一眼,便将俯在马上的二奴抱了下来,道了一声谢便告了辞。
原先那男子看着她一脸漠然,毫不客气地接人就走,不禁扬唇笑了笑,却是什么都没说,瞧她就这么走了,倒是马上那人嗤了鼻,“你就让她这么走了呀?”
“不然怎样?”他跨身上马,脸上的笑意却未褪去。
“好歹要个名字啊,”好友道,“那两个小娘子长得一模一样,都是绝世美人啊。”
他目光微露戏意,“你若想要,现在追去问还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