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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一之i:破城(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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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水村的谷涧中,青山绿水环绕,溪声潺湲清脆,一个衣着褐麻的妇人正坐在屋前的小片打谷地里整理谷麦,一辆木板推车咯吱着车轮声朝她走近。

    妇人抬起头来,见是隔屋家的大郎,忙笑着起身迎过去,说道:“是大郎啊,今儿怎么有空到婶子这头来了?”

    张大郎平日里来得不多,倒是家里但凡有了些小麻小烦的,他会很热心地来帮一下手,因此两家关系还算走得挺近,妇人心里一直琢磨着,自己的大女儿也已经及笄,再过些日子,赶紧把这俩孩子的八字合一合,指不定就能成了亲家。

    张大郎老实憨厚,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头里,躲在这小山沟沟里,还是个靠得住的,然而这会儿的大郎却不像平日那般眉目疏朗,显得很是急促。

    “婶儿,你快来瞧瞧,大奴二奴像是摔伤了。”

    妇人一听,脸色变白,疾步赶上去瞧了瞧躺在车板上的两个女儿,一个额头沾了血,不住地往下淌,另一个倒是看着没外伤,就是昏迷不醒。

    “咋了这是?这俩奴儿采了十来年山茶,今儿怎么就摔呢?”妇人顿足恼道。

    妇人的丈夫早年便死了,只剩下娘儿仨相依为命,以采茶为生,十年来,虽也有外人进村购茶,但因连年高额的赋税,这一家三口也仅得粗浅的温饱而已。

    张大郎说道:“婶儿,您先甭急,我看大奴没甚大碍,就是二奴额头磕破了些,我先把她俩放进屋,然后去找村里的妙手郎中张乜道来瞧一眼。”

    妇人感激地应了一声,帮忙跟他一起把两个女儿抱回屋里大坑上,张大郎便急匆匆地去找张乜道。

    妇人在屋里来回踱步,一时不知所措,忽然想起还有前儿个剩下的一些玉米渣可以煮个玉米糊浆,待会儿她们醒来好给她们补补,于是到屋外另起的小灶头上起了火。

    大奴二奴的爹姓白,是白水村的外来户,因着白老爹死了多年,白氏妇人常年只与村里几个相熟的来往,久而久之,似乎也忘了自家姓氏。

    大奴二奴也是没有名字的,叫奴,不过是觉着这个奴字压得住命,不好听却好用。

    大奴比二奴大了一前一后的时辰,两人是孪生姊妹,长得一模一样,性情也很相似,这村里大概除了白氏妇人以外,也就张大郎能分得清大奴二奴了。

    其实他能分清的人是二奴,他喜欢的是妹妹二奴,可是白氏妇人要把大奴嫁给他。

    之前大奴二奴在山上采茶,不知怎么地两人就一起滚下坡去,二奴的额头撞在一块石头尖儿上,大奴撞到她身上,一起晕了过去。

    大奴大约是吓晕的,白氏妇人刚前脚走出门,大奴就慢慢醒了过来,睁开眼睛时,只是觉得眼前依旧像滚下坡时的天旋地转,缓缓地凝聚了目光,方才发现自己已经回了家。

    她转头看了看身旁额头一片血红的妹妹,眉头微微地拧了一拧,坐起身来走下床,透过被墙壁半挡着的门,她看见白氏妇人在起火煮东西。

    大奴走至灶头外侧的水缸,掀开盖子往里探了探,似乎是想看看自己的脸有没有也受了伤,见到一张完美无缺的脸蛋,她不禁暗松了一口气。

    大奴对着水缸里的自己挑眉勾唇地笑了笑,一双细如柳叶的黛眉下极其妩媚的翘睫狐眼,一笑之下竟是绝世倾城的魂销心魄,两片俏薄的樱唇虽无胭脂朱红,却是粉嫩得晶莹剔透,如覆上一层冰屑一般,冷艳孤绝。

    大奴略显惊讶,她倒是不知道自己原来可以笑得这般倾国倾城,怎么以前就没有发现呢?难怪自己这才刚及笄,村里人就迫不及待地到处遣媒婆子上门来提亲了。

    大奴暗笑一声,拿细润的指尖去轻拨了一下缺里清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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