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刚好投进了林未晞的咽喉,林未晞卡住了,想吐。
何屺瞻立刻将她的头仰起,端起一杯水,狠狠地灌进她的嘴里。
林未晞被水呛得直咳嗽,眼泪都呛出来了。
“不准吐!咽下去!”何屺瞻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将头仰着。
良久,见林未晞喉咙没了动静,何屺瞻放开她。
“张开嘴,我检查。”何屺瞻冷冷地说。
检查满意后,何屺瞻这才踱到餐桌旁去吃早餐。
趁着这个空,林未晞立刻跑到厕所,将压在舌根低下的避孕药吐了出去。
她不能再吃避孕药了,前几次紧急避孕失败,又多次堕胎,医生告诉她,她的子宫壁已经非常脆弱,很可能不孕。
林未晞小心地吃早餐,踌躇着。她的鞋破了,她想买一双新鞋,可她把全部的钱都拿去做舞鞋了。
她想找何屺瞻借一点钱,但看他的脸色,太严肃,她不敢提。
吃过早餐,何屺瞻丢下她,穿上鞋子准备出门。
“屺瞻......”林未晞犹豫良久,终于喊出了口。
何屺瞻不耐烦地皱眉头。
“我的鞋破了,你可以,借我一点钱吗?”
何屺瞻低头看了看鞋柜上,林未晞唯一的一双皮鞋,都裂口了,正张开大嘴看着他。
他冷笑一声,“你有脸爬上我的床,你没脸换一双鞋?要不,你去卖吧?你去卖,说不一定可以有个好价钱!”
说完,何屺瞻摔门走了。
林未晞咬咬嘴唇,仰起头,不让眼眶里的眼泪流下来。
床上羞辱她,语言上羞辱她,生活上也羞辱她,这颗心虽然千锤百炼,可她爱他啊,每一次听到这些侮辱的话,都如同第一次听见。
不爱她,可不可以稍微给她留一点点尊严?她也是人啊,她的心也会痛啊。
林未晞含着泪水,慢慢地走到餐桌旁,慢慢地收拾碗碟。
心痛得近乎麻木,可是她还是惯性地记下了他的饮食习惯,鸡蛋他今天没有吃,小面包都吃完了,豆浆只喝了一半。
电话响了,是凌问之。
“你终于来电话了,上次我托你帮我做的舞鞋做好了吗?”
“师妹吩咐的舞鞋,没人敢耽搁,我已经做好了。”
刚才还堵得发痛的心情,终于开了一条缝。林未晞放下电话就赶去凌问之的手工铺子。
她的师哥凌问之是远近闻名的手工名匠,做的舞鞋无人能敌,价钱......也无人能敌。
“我的鞋呢。”林未晞开门见山,一脸憧憬。
“在这。”凌问之从柜子里拿出两双鞋,一双粉色芭蕾舞鞋,一双深棕色皮鞋。
“两双?我的钱只够一双。”
“下周就是你生日了,这双皮鞋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这双舞鞋,你就下个月穿着跳舞给何屺瞻看。”
凌问之本不想收她的钱,无奈,林未晞说什么非要塞钱给他,说他做一双鞋不容易。
林未晞感激地看了一眼凌问之。
迫不及待地换上粉色舞鞋,转圈,挥手,这些年林未晞虽然不在剧院跳了,但她一直坚持练着芭蕾,就因为十岁的屺瞻那一句小小的鼓励。
“你要一直跳下去。”他说。“我会的。”林未晞在心里默念。
凌问之凝视着林未晞,跳舞的她,空灵婉转,他舍不得移开眼睛。
八年,他爱她八年了,八年抗战都胜利了,可她呢,待他依然只是师哥之道,丝毫没有男女之情。
这一次能够见到她,都全靠这双舞鞋,这双为何屺瞻的生日惊喜而准备的舞鞋。
跳着跳着,十岁时,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