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毫无争议地按照嫡长子的名分立为太子王杰越想越心惊,徐妃可能只是看起来势大,但皇后宋氏的手段似乎更高一筹。
令王杰头疼的最后一件事,就是他现在还是不知道自己的生母王氏到底去了哪里。徐宁也有意避开这个话题,王杰不知道徐宁的这个态度,到底是闭口不言还是讳莫如深。
王杰倒不指望身为宫女的王氏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好处,只求这具身体的生母千万不要犯了什么连累自己的不可说的罪名。
母族对于皇子,很多情况下,比高高在上的皇帝父亲可靠多了。王杰知道自己是没什么母族的,但是目前这个情况实在诡异极了。作为安懋登基后出生的皇子之一,生母王氏竟然没有被封位份,也没有封赏王氏的家人。
如果说生母出身太低不配养育皇子,出生以后就过继给位份高的妃嫔也说得过去,可是现在情况是,王杰一个人被丢在了这个院子里,身边相熟的乳母宫女太监一个都没有。
要说生母王氏什么本事都没有,王杰也不相信,她可是安懋登基后唯一一个生下皇子的宫女。
王杰是真真切切地感到问题很严重,自己面临的处境非常棘手。
他现在已经不求继承大统,可就后宫的这种情况,恐怕他想安静地当个富贵闲王也是奢求。
再加上,前朝盛德宗的两个分封在外的皇子,顾明宽和顾明诚俩兄弟打着先皇正统的旗号起义自己封自己当皇帝了。有这俩兄弟的前车之鉴,本朝的下一位皇帝就更加不可能放自己的兄弟去定襄以外的封地了,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的道理每个皇帝都知道。
徐宁这几天陪在他身边,寸步不离地伺候。王杰看见他心里其实非常过意不去,他认为徐宁肯定是被随意分到他身边的,而他却是个没有什么希望的不受宠的皇子。
过了大约十来天,王杰觉得自己养得差不多了,就向徐宁提出想出去看看,他觉得干躺在这院子里实在不是办法。
徐宁是奴才,自然不能否决主子的提议,但是他说了一句,“不如请医佐来给主子复诊,再看是否无碍?”
王杰只能应允。
这回来的医佐并不是上回来的那个,比较年轻,来了以后,望闻问切的流程走了一遍,总算宣布王杰已经无恙。
徐宁跟在后面,低头躬身道,“请大人勿忘向尚药局呈送脉案。”
王杰这才反应过来,皇子生什么病c喝什么药c喝药留下来的药渣都是有专人记录在案的。
他不禁在心里谢谢徐宁提醒得好,如果自己冒冒失失走出去了,万一被害了,记录下来的也是“病亡”。
这种医疗技术落后的时代,“病亡”c“夭亡”的皇子公主不计其数,连理都没处说去,而且事后也不会有人特意去追查自己这个没有势力的庶出皇子是怎么死的。
医佐上呈脉案的时间就又是一天。
王杰有些心焦,心情很像看恐怖时,看到主角要去小木屋里探险一样。
只不过这次的主角换成了自己。
等到终于可以出去的那一天,徐宁刚给王杰换完了衣服,山池院里就来了外客。
几名内侍簇拥着一名司监走了进来,宣布安懋的旨意,“请皇四子欲以仲秋之月,於国学行齿胄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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