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几天呢?”萧何自言自语的坐在床头。
自打来到这个言禾重新帮他安排的住所之后,他便没出去过了。
“鳄鱼的眼泪是不值得相信的。”虽然不知道言禾留下这句话的用意为何,但他从来是个不想惹麻烦的人。
因此周晟女儿那边,虽然言禾托旅店的人告诉了他医院地址,可他还是没去。一来,他不想惹麻烦,二则,若真对他有所求周晟肯定不会这样一了了之的。
那么,他要做的事便就只有等待了。最起码,他不急,主动权还在自己手里。
学校那边他也没去过,或许是他真的胆小。
大叠山上的惨剧他不想再上演一次,上次运气好遇上了一个对他有好感的米纾,这样才有幸被易一灯背着走捷径,误打误撞的找到队伍。
可是,若运气差呢?恐怕是被山里的枭号吃的尸骨无存吧?
再说了,他本就不是学生,没必要上那些所谓的闲课。
以前的时候,他会顾忌一二,可自从言禾来了北地他也开始变得不那么在乎了。他想,对于亲人他可能比自己想的更依赖。
“大哥,你还没睡啊?”康宁不知道怎么想的,在被言禾用生死恐吓了几次之后,并没有想着离开而是更加粘着萧何了。
萧何是个淡然的人,不然,在最近面对这么多变态的日子里,他铁定是会疯掉的。对于康宁死皮赖脸的跟着自己搬进新家,他既没有表示欢迎也没有表示反感。
一切照旧,该干嘛干嘛,是他依旧的风格。
“没睡。”言禾找的房子不大也不小,比他原先在学校的房子大上不少。
虽然如此,可康宁胆子小说是一个人睡怕鬼,跑到萧何房里打起了地铺。
对此,萧何虽无语,可也没说什么。因为他曾遇到过比康宁更无语的南枝,虽然,他们都说他不存在。
许是这几日睡得多了,他脑子也越发清醒,到了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便越睡不着。
甚至,有的时候他会清清楚楚的听上一夜蝉叫,到了第二天清晨才迷迷糊糊的伴着早起的鸟叫声入睡。
今夜,他不想再这样下去了,他有些沉不住气了。
悄然摸下了床,打开桌上的台灯,他终于还是将言禾给他的录像带拿了出来。
言禾就像一阵风,来无影去无声的,可最后却凭着三言两语就将他搅得一片混乱,让他不敢再去面对。
一直以来萧何便知道自己是个懦夫,很多事,能避就避,可有的时候却也想着什么时候去冲一冲,但是决心下不定。
他很羡慕那些有好奇心的人,譬如康宁。有时候他也很奇怪,为什么明明自己是个年轻人,可思想上的那份理智表现出的却是个十足的老年人。
很多事,他都没有激情,催使他前行的永远是心底的那份不安。就像现在,那份不安在告诉他,再不行动可能有更麻烦的事要来了。
“大哥,你要干嘛去?”
“你还不睡?”
“睡不着。”
“早点睡,明天还要上课。”
“大哥,你是不是睡傻了?明天周六啊,没课的。”说着,康宁也起了身凑近萧何身边,“这是那天小姐姐给你的录像带?”
“嗯。”萧何撇了他一眼,见他正光着膀子坐身侧,又扫了一眼他身上半耷拉着的被子。“明天把床搬过来吧,天冷了,睡地上容易感冒。”
“谢谢大哥。”
“跟你说件事。”萧何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引入眼帘的正是他的房间。
透过屋里的窗户,他知道乌鸦社的人是趁着夜色进入房间的,没有开灯,屋内黑漆漆的但透过窗子能看到对面楼栋上的点点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