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把满满几大包的垃圾终于搬到楼下,就去超市买了盆子c垃圾篓c刷子等,最关键是威猛先生,一想到那个已经被黄色尿渍堆积得失去本来面目的马桶我就想吐!
总体而言,我的新生活算是在恶心中开启的。梓鸣准时到达,他一向对于时间这个东西很敏感。
“不错啊你这个小窝,挺温馨,也挺干净。”他目光一扫,就扫遍了这个小房间的每个角落。
“如果你早两个小时到,就不是这个场景了。”我擦着脸上的汗珠道。
“辛苦了,劳模。”他过来揽我的腰,我一个灵活侧身就闪过了。
“别闹,我全身都是汗,会熏死你。”
“我什么时候那么脆弱了?”他不罢休,把我拽进怀里。我不再抗拒,嗅着他身上的味道,深呼吸,嗯,熟悉的味道,舒服的味道,比刚刚那股刺鼻到简直让我焦头烂额的威猛先生要舒服何止一百倍。
我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疲倦就是这么一瞬间侵袭而来,好像要彻底击垮我一样。可是我知道,只有我知道,我是不会被击垮的,没有人会轻易被疲倦击垮,我们永远比想象中坚强,带着点与生俱来的倔强。所以我们最终还是会安然无恙地活下去,日复一日。
“累了?”梓鸣轻拍我的头。
“嗯。”
“怎么不叫我来帮忙?”
“怕你没有时间。”
“今天周末。”他提醒。
“我知道。”我只是觉得,不到万不得已,能自己完成的事情还是应该自己完成。就算到了万不得已,能依靠的,其实也只有自己。这不是悲观,而是实话。
我微闭起眼,好像一闭上眼,时光就会把我带回从前,很久很久的从前。久到连画面都泛了黄,封了尘,看起来饱经沧桑,惹人心酸。在那个画面里,外婆是必然要出境的,还有那辆生了锈的三轮车。晨光微启,我坐在三轮车上,外婆驼着背踏着车带我去割草,那个年龄的我还不能理解为什么每天都要割草,割那么多草是干什么用,我至今都不知道。叶紫就更不知道了吧,她对于“割草”这个桥段甚至没有任何记忆。我记得有那么一次,外婆病了,额头很烫,我就让外婆坐在车上,换我踩,送外婆去小镇的诊所打针。那个时候我才六岁,很多次回想起这个我都觉得诧异,六岁的我究竟哪里来的力气能做到这些?可是我能做的,远远不止这么点。六七岁的年纪,不懂世事,却也能从旁人的眼神里窥探一些蛛丝马迹,最终让“寄人篱下”这个词在我幼年的世界里生长得鲜活且敏感。我会早早起床,帮舅舅一家洗好衣服,然后跟外婆一起做早饭,外婆会塞一个馒头在我的书袋里,我一边吃馒头一边走去学校。我不记得是哪天开始爱上在上学路上吃早饭的,不管了,总之很舒坦,我再也不用忍受饭桌上舅妈厌恶的眼神和表姐不友善的推囊,六岁之前的我除了哭没有更好的宣泄方式,六岁之后,我读幼儿园了,就解脱了,我跟外婆说“如果不拿着馒头在路上吃就会迟到,老师会骂”,长大的我多想对曾经无辜的幼儿园老师说声抱歉,因为我的无助和懦弱,让你们成了挡箭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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