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彦正慢悠慢悠为裴妃穿着衣服,还不忘揩揩油,调笑两句,裴妃也放开了,红着脸回应着,屋子里又洋溢起了一股温馨的气息。
而建康宫城,司马绍举着火把,凝视前方,太极殿内哭声不断,却是左等杨彦不来,右等杨彦不来,渐渐地,他的胳膊酸了,又因盛夏炎热,火把烤的他浑身是汗,于是向外唤道:“怎么回事?明王为何还不来?去看看!”
“诺!”
有宦人向外奔走,不片刻就回返,施礼道:“禀陛下,明军并未围城。”
“呃?”
司马绍一怔,敢情自己做足了前戏,又是化妆又是打扮,场景道具一应俱全,结果恩客不来了。
“杨彦之来建康,不就是为了夺朕的江山么?他怎可能不来?”
司马绍又问道。
宦人暗道一声,您就这么迫切的想死啊,随即便无奈道:“宫城外确实没有明军。”
“去打探清楚,杨彦之何在!”
司马强挥了挥火把。
“诺!”
宦人施礼再去。
这一去,足足有一个时辰,司马绍火把左手换右手,右手换左手,好不容易,宦人回来了,又道:“陛下,明王回了府邸,明军暂驻于石头城和原驻地,其中部分在安置民众,并没有明显的调动迹象。”
顿时,司马绍不淡定了,自己搞那么大阵仗为的是什么?不就是要死在杨彦面前么?现在人家不来,连兵都不围,说明完全没把自己放在心上啊,他傻眼了,心里也腾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羞耻感。
要知道,自己可是大晋皇帝啊!
堂堂一国皇帝,竟被如此轻视!
他不自禁的看向了手里的火把,脸面流露出了挣扎之色,考虑着要不要扔出去,索性死了算了。
庾文君到底是枕边人,最了解司马绍,一看他这样,连忙道:“陛下,请恕妾直言,您哭着闹着拉上全家自焚,不就是要死给明王看么,现在明王没来,您死了还有何意义?不如暂且熄了火把,等明王来了再点燃亦不为迟。”
“你……贱婢,莫非以为朕不敢杀你?”
司马绍大怒,这是红果果的打脸啊!
“呵~~”
庾文君轻蔑的笑道:“陛下是赐一杯鸩酒毒死妾,还是三尺白绫缢死?好啊,总好过比大火活活烧死,来,陛下发发善心吧,给咱们娘几个一人赐一杯鸩酒,落个速死!”
说着,就拉过她的两子司马衍和司马岳,另有公主司马兴男,母子四人站成一排。
庾文君还问道:“阿母问你们,是想鸩死,还是烧死?”
“呜呜呜,孩儿不想死!”
“兴男哪一种都不想!”
殿内哭声再起。
“够了!”
司马绍烦躁的猛一挥手。
其实他真恨不得把庾文君立即处死,这女人太可恨了,但是鸩死,缢死的痛苦远不如烧死,让庾文君轻轻松松死了是白白便宜了这女人,只是杨彦不来,他自焚还有什么意义呢?
正犹豫难决的时候,庾文君又抹着眼泪道:“陛下,您何苦强撑着呢,不如先放下火把,好好歇歇,谁知道明王何时会来?妾说句难听话,可别您睡着了,明王来了,那您想死也死不了!”
“贱人!”
司马绍气的破口大骂,但还是猛吸了几口气,挥挥手道:“看住他们,别让乱跑,一旦明军到来,即刻告朕!”
随即便大步出殿,把火把扔在了地上。
“呜呜呜,阿母,兴男希望明军永远都别来!”
司马兴男扑在庾文君怀里,伤心的大哭着。
“哎~~”
庾文君叹了口气,不自禁的与郑阿春相视一眼,以前两个女人互相看不过眼,可此时,颇有些同病相怜的意味。
……
天色渐渐黑了,杨彦在家大开筵席,尽享天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