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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门,竺法雅阴沉着脸道:“想不到此子竟是心机深沉之辈,欲学那勾践卧薪尝胆,这该如何是好?”
“上报千牛卫罢。”
安令首略一迟疑,便道。
“这……”
竺法雅也迟疑道:“拓跋什翼健毕竟由你我教授了将近三载,可这三载以来,此子非但不感恩戴德,反暗生反意,就怕大王会怪罪啊。”
安令首摇摇头道:“大王心胸宽阔,非寻常人能比,况且退一步说,早发现总比晚发现要好,万一酿成了大祸,你我都担待不起,想必大王另有他法。”
竺法雅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是啊,就怕瞒着不报,拓跋什翼健成年之后被放回了草原当可汗,自己两人也得跟着去,说不定哪天拓跋什翼健觉得翅膀硬了,第一个要杀的,就是自己!
“阿弥陀佛,是师兄犯了嗔戒,多谢师妹点醒,现天色已晚,不便打扰,你我明日就去向候将军讲诉清楚。”
竺法雅喧了声佛号,便与安令首向外走去。
次日,二人找到了候昭,候昭一听,不敢怠慢,又找到荀虎,因为索拓跋什翼健为质是杨彦亲自安排的,荀虎也没法作主,于是又带着人找到了杨彦。
说起来,杨彦很长时间没见到安令首与竺法雅了,再次见到,不禁好奇的打量过去,毕竟因他的缘故,这二人才转修了密宗,而当时的佛门,虽然不忌肉食,但荦腥、酒和色是忌的。
竺法雅大概四十岁,师从佛图澄,多多少少学了些功夫,倒是精气十足,虽然杨彦看不出他的深浅,但想来暗劲是有的,安令首约三十来岁,面容清秀,光头也不掩其姿容,不过让杨彦注意的是,此女居然眼波流转,面泛桃花,哪里是一个得道高僧?
‘哎,给自己教坏了啊!’
杨彦暗暗叹了口气。
实际上在现代,密宗素来为正传佛教深恶痛绝,因为密宗除了修行方法在正传佛教眼里属于邪法,还在于胆大包天至沾污了观世音菩萨,只因不可言说的原因,密宗才于近年渐渐地传播入了中土,恰又讲究顿悟,以欲制欲,不用苦修,立时受到了广大富豪明星们的追捧,但如果向佛门人士推广密宗,那是要遭骂的。
不过在这个时代杨彦没有顾忌,他传播密宗本就不安好心,略微一扫,就把目光收回,问道:“拓跋什翼健近来如何?”
“回大王……”
竺法雅老老实实交待了前因后果,然后与安令首垂首合什,不敢有任何差池。
杨彦沉吟起来,好一会儿,问道:“这么说,拓跋什翼健倒是心志坚毅之辈,孤小瞧了他,可有把握使此子迷途归返?”
“这……”
安令首不确定道:“此子隐藏颇深,若非昨夜授其空乐双运之道,怕是未必能觉察,故不好说。”
“嗯~~”
杨彦点了点头:“这样罢,咱们做两手准备,候昭,你随两位道人去一趟,看看此子究竟是怎么回事,荀虎,你立刻安排下去,寻找与拓跋什翼健较为相像的男童,另把贺兰侉控制起来,教教他做人的道理,千万别弄死了。”
“诺!”
荀虎与候昭双双施礼应下。
安令首与竺法雅却是浑身微震,杨彦找个与拓跋什翼健相像的男童,是什么意思?明显起了杀心啊,欲行李代桃僵之法。
……
接下命令之后,候昭跟着竺法雅与安令首来到了质子府,召来拓跋什翼健,也不说话,只是负手打量着。
千牛卫十二备身,左右卫各六名,因千牛备身直接侍奉皇帝,故荀虎与柳兰子虽分别为左右将军,平时也不会轻易的处置千牛备身,非常默契的只行使指挥权。
如今的候昭位高权重,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千牛卫小将了,身上颇有威煞之气,目中精光仿如实质,直刺拓跋什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