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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浩荡荡的舰队顺流而下,那场面壮观,壮阔,高踞在如堡垒般的楼船上,完全感觉不到船只所应有的颠簸,王应只觉得胸怀凌云壮志,恨不能当场咏叹以发泄出来。
不过考虑到周围不是丘八就是大老粗,咏叹出来也无人能懂,如对牛弹琴,王应还是忍住了。
可这时,一名部将探头,吞吞吐吐道:“世子,情况不大对啊!”
“哦?为何?”
王应回头问道。
那名部将道:“明国水军似乎在有意放慢速度,等着我军进入沙洲航道。”
王应顿时心里一突,他不是草包,至少长期跟随王敦在外,比王彭之等居于建康的同辈强多了,连忙仔细看去,这一看,果然如此。
“哼!”
王应冷哼一声:“他会减速,莫非我不会,传令,放慢速度!”
“世子,不可啊!”
又有部将急劝。
王应顿时脸一沉。
该将拱手道:“明军于下游,溯流而上,他减速只须收起部分船桨,即可轻易做到,而我军居于上游,减速必须倒划桨,还须整齐一致,才能减慢速度,难度要远远大于明军。
更何况我军船多,政令通达不易,而今距明军仅有数里,若是于两军交接之前未能全军减速,届时各船有快有慢,我军或会不战自乱,请世子三思啊!“
王应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不禁怒骂道:”他娘的,居于上游,顺风顺水,反成了劣势,天理何在?“
众将面面相觑,交换了个无奈的眼神。
归根结底,还是这百来里的横江江面遍布沙洲,有如陆地上的山区,到处是峡谷,在山里,跑的快未必是优势,主要是看双方谁能更加善于利用地形。
而荆州军由于明军的一个小小调整,优势竟荡然无存,也难怪王应会不顾风度的谩骂。
“那该如何是好?”
王应又问道。
有部将道:“就目前来看,我军很难发挥出船多势众的优势,故末将以为,当以楼船为前锋,挫其锋锐,毕竟我军占据上游,顺江而下的优势并非区区沙洲便能抵销,但战阵凶险,祸福难测,还请世子上岸。“
“请世子上岸!”
众将纷纷拱手。
王应眼里隐现挣扎之色,水军的第一线固然凶险无比,出动楼船的必要性他也清楚,可是自己能退么?众目睽睽之下,避往二线,恐怕终其一生都会被部下耻笑。
罢了,罢了,我有楼船,怕他作甚!
王应猛一咬牙,大呼道:“我受丞相所托,统领水军,自无后退之理,此战有进无退,船在人在,船沉人亡!”
“诺!”
众将均是心头激动,重重拱手应下。
随着一阵旗语打出,前后左右的船只纷纷让道,楼船缓缓驶向前,荆州水军激动之下,纷纷高呼万岁。
也确实,寻常斗舰上没法装投石机,但楼船不同,甲板的各个部位,投石机有十余架,另还有拍杆,比斗舰上的拍杆要大好几号,只要拍中,立就是船体粉碎的结果。
对面隔着数里的蒋炎倒吸了口凉气道:“好家伙,竟把楼船开上来了,看来荆州水军已意识到了不妙,孤注一掷,求取胜利。”
蒋钊郑重道:”楼船虽不灵活,却不可小觑,我家祖先当初造楼船,乃是采用上好柏木,以三至五层板建造,坚固结实,不惧冲撞,且载有多副拍杆,切不可被其靠近。“
“儿明白!”
蒋炎点了点头。
江面上,两支舰队尽量排成松散队形相互接近,明军战舰大小一样,相对而言,荆州水军更具层次感,以楼船和斗舰布于阵前,艨艟穿插于其间,另有些舢板来回划动,用以传达命令,因着入了沙洲水道,故在数量上与明军旗鼓相当,没有明显的优势。
但上游就是